那只金蟾显然好几天没有吃的了,肚子干瘪瘪,浑身软绵绵,趴在陶钵底下,懒洋洋动弹不了。
玄武毒侠宋栾却从左手的袖筒里,退出了一把亮晶晶的小刀。
他右手握着小刀,把左手的衣袖往上一撸,刀尖就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宋栾接着一划拉,手臂上霍地一下就出现了一条长口子。
长口子里血流如注。
如注的血流急切地进了盛有蛇毒的陶碗中。
宋栾一边让左手臂上的血流入陶碗,右手却在一边用小刀搅动着血液,让热热腾腾的血液与蛇毒溶解混合。
看着已经流了好多血,这个玄武毒侠才用右手点击左手上的穴道。
手臂上的血液不再流了,宋栾才在罗蒙的帮助下,用一块纱布裹住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把刚刚配置好蛇毒的血液,慢慢倒进蹲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金蟾的陶钵中。
金蟾见了血就激动了起来,饮如长鲸吸百川,长长的舌头伸伸缩缩,痛痛快快地喝了个饱,
血干。金蟾亡。
死了的金蟾被宋栾用小刀扒了一个仰面朝天,然后就在陶钵里大卸八块,再一块一块用小刀挑出,摊开来在了炉火上面烘烤。
宋栾做得小心翼翼,诺苏梅朵和罗蒙大叔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被称为玄武毒侠的人翻烤着那只金蟾,看着那只金蟾被考得没有水分了,却又起身走进了一个密封着的坛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包一包的东西。
诺苏梅朵仔细看着那布包上的文字雄黄、白矾、白水牛血粉,哦,还有辰州砂,配方还真的不少。
火炉上的金蟾渐渐干枯。
宋栾老先生又将它放进小小的石臼里,橐橐橐地舂成了粉末。接着他把金蟾粉末倒出,把它与纸包里的东西按一定的分量搅和在了一起。
“姑苏琢,苏琢磨,天蚕蛊毒不长角,父是穹窿穹,母是佘野女,眷属百千千,全在我心间,摩柯萨,摩柯萨”宋栾手里搅和那些粉末,口里却在念咒。
解蛊的药配制好时,宋栾家的鸡就叫了起来。
这个玄武毒侠找了一个竹筒装了药粉,封闭好了交给诺苏梅朵。
“指甲盖那么点,冷水服下就行了!”他还真的自信,“保证药到蛊除!”
夜郎王子妃诺苏梅朵和宫廷总管罗蒙从宋栾家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们回头又看了一眼玄武山。那的的确确就像一只大乌龟。乌龟的身上,蜿蜒缠绕着一条灵动的蛇。
“这个宋栾老先生啊!还真的不愧这个‘玄武毒侠’的称号。”诺苏梅朵感叹了一声。
两匹马跑到了柯洛多姆的东城门时,王子蒙多懿德已经在门边等着了。
离开城门丈把来远的地方,杏儿也在翘首盼望着。
诺苏梅朵似乎有些内疚地看着王子蒙多懿德“你呀,自己站在风里也就罢了,还让杏儿姐也跟着受罪。”
“是她自己要来呢!你不在,哪个放得下心来啊!”
罗蒙见蒙多懿德到城门边来迎接诺苏梅朵,赶紧把两匹马同时牵在手里离开。
星儿看到王子妃到来,满脸带笑地低着头要离开时,却被诺苏梅朵喊住。
“杏儿姐--”诺苏梅朵却跑了过来,拉着她低声说,“夜郎的法律改了,心不欢情不愿被人强暴的女子是可以再婚的。”
“这——”杏儿不知说什么好。
“你对我给你介绍的宫廷厨子诺苏楚才印象如何,人家可在等着你的回答哟!还有,你刚刚安顿好了的父母也觉得很满意的。我说杏儿姐呀!诺苏楚才的人品真的不错,夜郎王和王妃都说他可以的啊!”
“可以的,只是……”杏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诺苏楚才是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