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就是回头看了一眼插满灵筒的草人,却好像已不记得过去自己的的归宿了,只是继续很享受地舞蹈。
没有声音的脚步跳得像一片乱蛙,魔怪手乱伸指甲长长,精灵眼瞪圆珠光闪闪;抽一回鬼鼻子近处有生人,亮几下僵尸牙眼前是阴魂。
鼓声停,唢呐止,接着响起铜鼓、铜缶和铜铣的敲击声。
声音的丝缕飘飘摇摇,若有若无,若梦若幻,在那些舞蹈着的魂魄中间缭绕,切切查查,好像落叶旋转空中;淙淙铮铮,如同泉水漫流冰下。
诺苏梅朵他们看到了那是司马相如的杰作。
他举轻若重,又举重若轻。那些魂魄渐渐由
狂躁变得安静,不再手舞足蹈,不再呲牙咧嘴。
慢慢地,面貌变得和和善善,举止变得优优雅雅。
舞步轻盈盈,摇晃晃几朵影子;身子软绵绵,轻飘飘一片烟岚。
司马相如唱着,敲击着,一遍又一遍。歌声如丝如缕,音乐声如丝如缕,那些魂魄一个个分散开来,走向属于自己家族的那些插满竹筒的草人,慢慢羽化,慢慢消融,慢慢飘飞,一个个如丝如缕。
司马相如看那些鬼影不再狂躁,渐渐安定,才开始念起了道家的安魂咒--
魂灵易安,人心难安,
纵若彼此,殊途同归;
吾随天定,魂凝禅定,
心合聚一,无根无尽;
魂栖归息,淡然止意,
明镜之水,无尘无风;
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
惶惶不让,苍苍彷徨,
茫茫不慌,冥冥悠康;
欲还三千宏愿,号黄泉之奈何,
心魂平静,戾气平复,
抑制魔性,回复真我……
司马相如独自念叨着,场院寂寂,恰巧与刚才击打铜釜铜鼓唱着安魂曲时情景形成了对比。
念叨的声音细细碎碎。人们听看到的是那些魂魄一个个钻进竹筒,如同烟岚一般渐渐消失。
直到那些茅草扎成的人被各自的家人扛走,庭院的火塘边才又围上了一群人。
蒙多懿德他们都出来了,叫那些兵丁对司马相如敬着酒,说一些感激的话。
司马相如的两个手下却远远地离开了人群,在那边的墙角说悄悄话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悄悄话却传进了夜郎王子妃诺苏梅朵的耳朵中。
“昨天司马相如所念的那个打开巴符关的咒语和手诀你记下了吗?”这是陈立的声音。
“记下了!”李录回答。
“今天他所念的安魂咒呢?”
“也记下了!”
“来时钩弋夫人怎么交代来着?”陈立又问。
“要我听你的,记清楚所有的情况!”
“自从巫蛊之祸后,武帝表面在慰安西南,集中力量对付西北的匈奴。真实的内心不见得对夜郎、越国、滇国等西南夷地这些蛊毒有巫术横行的蛮帮就好。一旦那边腾出了手,挥刀南下也绝非不可能。现在钩弋夫人要我们利用司马相如与西南夷的关系安抚南蛮,真是我们摸清西南夷的具体情况以备未来的时候。我们可大意不得哟!”陈立的话里有命令的语气。
“是了!”李录的地位应该要低一些,神情恭恭敬敬。
那个地位高的人接着说,“还有,司马相如为了几个小钱,给陈阿娇写过什么《长门赋》,让那个老女人与钩弋夫人争宠,不是好东西!夫人要我们在出使完西南夷后弄死司马相如,免得太子将来继承皇位后,出现什么变故,您看要怎么办呀!”
“不用我们操心,这西南夷各地都爱酒,王太医偷偷告诉过我司马相如有消渴病,见不得酒。我们只要处处都让他多喝些酒就行!”
“有消渴病,要少饮酒,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