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学生们都在跑操,现在则是都回到了教室,一个个正襟危坐,腰杆笔直,在写日记。
原本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杨教授讲课的时间,讲课时间一直到下午2点~3点左右,然后才开始写日记。
日记的内容,就是记录自己这一天的心得体会,思想改变的情况,所有的日记都要交给杨教授看,有些甚至会交给这些孩子的父母。
而今天,因为有记者来专访,杨教授考虑到自己没时间讲课,所以特意把写日记的时间提前了。
汤盈控制着高永洲在教室外面看了一眼,所有的孩子都在认真写,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某重点学校的重点班。
显然这种场景对很多家长而言,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
孩子进来之前,顽劣、调皮、坐不住,不好好学习,现在可以坐在教室认真听课、写字,还会在日记里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在家长们看来,杨教授的治疗显然是非常成功、成效显著。
汤盈仔细观察,教室里的孩子。
以一个玩家的角度来看,这些孩子的建模,真是有点一言难尽,或者说,过于真实。
都不怎么好看,身材也大部分都是骨瘦如柴。
不过想来现实中如果有这种地方,被送进来的孩子多半也都是这样。因为都是一些极为贫困的家庭,父母对孩子又疏于照顾,营养也不见得跟得上,更不可能长得好看了。
选择任意一个孩子,就可以把他叫到教室旁边的一间小隔间里面单独询问。
汤盈可选择的问题有很多,比如:
“因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的?”
“在这里生活的感觉怎么样?”
“觉得杨教授怎么样?”
“每天的活动是什么?”
“治疗时候的感觉是什么?”
大量的问题,汤盈生怕哪个问题里漏了跟游戏相关的关键因素,所以全都挨个问了过去,一些重点问题,比如对杨教授的看法、治疗的感觉,随机抽出好几个不同的孩子,挨个问了一遍。
然而让屏幕外的汤盈、屏幕里的高永洲感到困惑和绝望的是,所有的孩子几乎都用了同样的说辞。
“因为我不听话,所以才被送进来的。”
“这里的生活很充实。”
“杨叔是我的领路人,我很感激他。”
“治疗有一点点痛,但可以忍受。”
……
汤盈不死心,她操控着高永洲反复地问这些问题,却发现竟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在对杨永信歌功颂德,从表情上,甚至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让汤盈也无从分辨他们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在说违心的话。
问了四五个孩子,一无所获,别说杨教授的把柄了,连一些可疑之处,都没有找到。
这让汤盈非常的绝望!
显然,屏幕里的高永洲也是同样的心态,在问到第五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很明显地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质疑的情绪。
难不成,这里真的“治好了”这么多的孩子?如果这些孩子真的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为什么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之下,也都不敢跟记者讲出真相?
汤盈再次让高永洲往人群中看去,这次她没有随机点,而是一张脸、一张脸地寻找。
终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序章的那个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靠墙的位置,非常不起眼,对来到身边的高永洲视而不见,依旧是认认真真地在写日记。
“找到了!”
汤盈操控着高永洲,把这个小男孩给叫了出来,来到旁边用来采访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