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聪明,且从小失去父母的经历让他有些敏感,白玛如此的表现,路山怎么可能不心生疑惑?
但是白玛很平静,仿佛猜透了路山的心思,只是说到:“我修行并不限于在拉岗寺,也许要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我相处了5年,在我的生命中觉得最能够托付的人就是你。陶柏年幼,虽然在拉岗寺呆着也会被照顾的很周全,也总还是希望你能看着一点儿的。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在于当他感情的寄托.因为在他的生命里,除了我,也就是你对他来说最为亲切了。”
“白玛不会骗人,但不代表她不会轻描淡写的诉说一切.她以为被做成活器,又是她的一场修行,而我在以为她不会骗人的情况下,竟然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她.没能阻止这一切。我在当时还只是感慨,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又要远行.而许我这一夜的相会,便已经是我生命里最大的恩惠了,至少我知道了她对我有情谊,只要有这份情谊,哪怕天涯两相思又有何不可?毕竟我们修者能看的透一些.也知道两个人相爱相知,也不一定非要长相厮守.更何况,她让我照顾陶柏。”路山这个时候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
的确,站在路山的角度,如果白玛有心要隐瞒,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而在那一夜,他也终于拥抱了白玛,甚至在白玛的要求下,轻轻的吻了她.这就是他们生命里的爱情唯一绽放的时刻,如烟花,消散虽快,但那一刻的绚烂却是永留心间。
也是在这一个夜里,白玛告诉了路山她的身世,其实她和陶柏并不是纯粹的藏人子女,他们的父亲是汉人.而且是一个不是一般人的汉人。
“对于父亲我了解的不多.妈妈告诉我和弟弟,其实我和弟弟都是一般的,特别是弟弟,身上更有着惊人的秘密.但是爸爸一心想我和弟弟过普通的生活,所以毅然选择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工作的部门.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白玛如是对路山说到。
“那你妈妈呢?”路山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他虽然是孤儿,到底还有亲人,可他从来没有见过白玛和陶柏的任何亲人。
“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很离奇的过世了,也是说要去寻找一个神奇的所在.她把我们交付给一个可亲的邻居奶奶带着,却没有远走多久,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好像是全凭一股意志支撑到了我们姐弟面前.那个时候,弟弟才两个月,她好像想对我们说什么,也无力说出,就这样过世了。”白玛带着伤感的回忆这样对路山说到。
“那.后来呢?”
“后来,在妈妈去世的第二天,拉岗寺的僧人就出现了,接走了我和弟弟.毕竟,这是一个神圣的寺庙,虽然封寺已久,但是它慈悲的光芒还留在人们的心中,看管我和弟弟的老奶奶也就放心的让我们去了.在这里的僧人认为我和弟弟是出类拔萃有着出色天赋的修者,所以我成了圣女,弟弟成为了圣子.再后来,也就遇见了你。”白玛靠在了路山的肩头。
“原来我和白玛都是一样的苦命人,而且我的父母和她的母亲好像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去寻找什么神秘的存在.不同的是,她的母亲回来了,而我的父母再也回来。曾经,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天才让我们这苦命的孩子相遇在一起,相互温暖.而我还知道了,陶柏之所以不用藏人的名字,是因为他们父母的约定,一个跟随着母亲用藏名,一个跟随着父亲用汉人的名字。”路山对我说到。
总之.在那一夜,是他们最亲密的一夜,几乎是无话不谈.直到月亮渐渐的落下,东方泛白了.白玛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在离去之前依旧给了路山一个拥抱,没有任何离别的语言.只是,在下山的时候,白玛好像心有所感一般,忽然回头看了路山一眼,含着泪光,朝着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