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醒醒……”
细密的吻落在肩上,痒痒的。
温暖闭着眼装睡,不肯醒。
谢聿川笑,“暖暖,再不起,你就没办法见证马的出生了。”
???
温暖翻身坐起,“棉花糖要生了?”
谢聿川点头。
温暖一扫方才哼哼唧唧腰酸腿痛的难受样儿,抱着睡衣冲进了浴室。
身后,谢聿川挑了挑眉。
他就知道。
紧赶慢赶,温暖还是没赶上。
到马厩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潮热的味道。
马棚的干草堆上,通体纯白一大一的两匹马仿佛复制粘贴出来的大号。
母马温柔的舔舐着马。
马性子活泼,略微休息了会儿就开始挣扎。
从趴伏到起立,四条腿仿佛各有各的想法,这条腿想往东,那条想往西。
像是喝醉了,又像是站在了冰面上,四蹄打滑。
终于站稳已是一个时以后。
马亲昵的蹭蹭贴贴。
跟人类的情感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温暖脑海里全都是时候她抱着妈妈的脖子贴着她的脸,一遍遍呢喃妈妈我好想你的画面。
“取个名字吧……”
耳边响起谢聿川的声音。
温暖伸手摸了摸棉花糖的头,又试探着伸向马。
马目光警惕,可被棉花糖拱了拱头,乖巧的踢踏着四蹄走了过来。
温暖如愿摸到马,“你叫糖果,好不好?”
谢聿川失笑,“马驹叫糖果,没问题。将来长成高头大马,又是匹公马,还叫糖果?”
“怎么,公马就不能可吗?”
“可以可以,暖暖了算!”
公马的名字就这么可可的定了下来。
等温暖吃完午饭再到马棚,马已经能跟在母马身后哒哒哒的跑了。
手机响起时,温暖正在溪边散步。
棉花糖低着头吃草,几米开外,马学着妈妈的样子扯几根草,嚼几口,再略略略的吐掉。
温暖接通电话,声音抱歉,“阿婆,对不起……我明天就去你,好不好?”
打从前一次她去疗养院收拾妈妈的遗物开始,俞阿婆提过好几次让她生日当天去疗养院的事。
周五之前都还记得的。
可白天忙了一天,下班直接被谢聿川带来了京郊马场。
一来二去的就给耽误了。
电话那头,俞阿婆笑呵呵的,“不着急。知道你生日过得开心,阿婆就放心了。有空记得回来,阿婆有礼物给你。”
“好。”
温暖乖巧应声。
远远到谢聿川在打电话,温暖停住脚步没上前。
眼着男人脸色越来越黑,一副心情不爽的模样。
偷听了几句,温暖听明白了。
谢老夫人住在医院好几天了都还没出院,起先只是谢管家每日例行通报一下状况。
眼见谢聿川迟迟没有要去医院的意思,从叔伯到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是催他去的。
就好像谢老夫人生病是被谢聿川气的似的。
电话挂断,温暖伸手抱住谢聿川,“我们回去吧。”
“不回。”
谢聿川拒绝的果断,捏了下温暖的鼻子,“怎么那么容易心软呢?”
“我不是心软……”
温暖摇头,“只是,她是你祖母。”
每次想到那一巴掌,想到她棉里带针的暗讽,温暖都恨得咬牙。
她骨子里就不是乖乖女。
从到大,她只听过温素心的话。
对陌生人,她恶言恶语的怼过。
对坏人,她连菜刀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