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殿下,一块地砖缓缓抬起,微小的缝隙中,露出一对惊恐的眼眸。
月光蒙蒙,眼看一只又一只山鬼被屠灭,阿良慌张地将地砖放下,转头看向身旁的林贵勇。
“祸事了祸事了,林管家,现在该怎么办啊,被人发现了,老爷会杀了我们的。”
“不要慌!慌什么?他们发现不了这里,能拿我们有什么办法?上次那群捕快,不一样没发现地道吗?”
林贵勇阴着脸呵斥一句,让慌张的阿良都稍稍冷静一些。
是了,他们的位置极隐蔽,除非挖地三尺,根本不用担心暴露。
法华寺香火鼎盛时,年年都有妇女来观音殿求子,异常灵验,以至于有人千里迢迢过来烧香拜佛。
只因夜深人静之时,女人们便会进入观音大士像下的地道,等再出来,就怀上了。
能千里迢迢来求子的,多是达官贵人之妻妾,自然要做事当心,否则尸骨无存。
为此地道挖的异常隐蔽,哪怕是整个寺庙都被屠灭,当年都没人发现眼前的地下空间。
两人就一直将此处作为饲养山鬼的温床。
想到这,阿良放松下来,突然间,一股冰冷穿透他的胸腔。
他低下头,只看到自己的肋骨间,冒出一截带血刀尖,剧痛传遍全身。
不知何时,林贵勇来到他身后,一把匕首扎了他个透心凉。
阿良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林贵勇,他的心脏在快速失血,四肢一点点变凉,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林贵勇见证阿良的瞳孔失去光亮,拔出匕首,将阿良推倒在地上。
三年,整整三年。
每旬日都有一天要来这里与腥臭的山鬼为伴,饲养,驱使。
看着一只只山鬼种下自己的卵包,破体而出,有时他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人是鬼。
外界的打斗声是那么的悦耳,听得他喜不胜收。
为了怕山鬼不苏醒,林贵勇甚至提前洒下叫醒粉,一切都如老爷预料的那般。
都要结束了,都要结束了,他即将脱离苦海!
林贵勇用地上的干草擦干净匕首后匆匆起身,将现场收拾干净,简单做些手段,顺着密道朝山下跑去。
寺内。
血腥味不仅没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反倒越来越浓郁,腥臭。
山鬼的血与寻常生物截然不同。
更浓稠,颜色更深,味道像是发酵后的腐物,洒落在地上堆积起来,臭味就更浓了。
黑齿都臭得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鼻子。
陆刚来回纵跃,只凭一双铁手就将绝大部分大山鬼解决掉,不是扭断脖子,就是打爆脑袋。
到处都是崩裂后的碎石块,像被炮弹轰炸过一般。
徐子帅主要应对大中体型山鬼,周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身形飒飒如风,一身白衣滴血不染。
偶有中等体型的漏光之鱼,被站在院落一角的胡奇一箭一个。
每一道箭矢都散着流光,如流星般扎穿山鬼的身躯,牢牢钉在地上,箭羽颤动。
能被漏过来的山鬼,比河神祭上的那只都小,由向长松与梁渠练手。
陆刚等人带向长松与梁渠过来,本就是有砥砺师弟的想法。
免得日后面对混战手忙脚乱,如此做法却成了梁渠获取经验的最佳渠道。
有向师兄限制住山鬼的活动空间,梁渠尽情挥舞长枪,一丝丝肌肉像是铁绳一般紧紧地拧结起来。
红缨沥血,枪锋带起锐啸。
他感受到枪刃切过肌肤,肌肉和骨骼的触感,带出一蓬接一蓬化作厚雾的热血,身上尽是热汗,恐怖又兴奋。
一扫一片,一扎一串。
伏波枪越用越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