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外袍:“当然可以,神京这么大,你过自己日子就好,一件事已经有了结果,就不会再有什么人关心。少陇那边封锁得很好,风也吹不到这里,现在这件事的查问之权在仙人台手上,而没人来查问,就等于没有这件事。你若愿意谨慎些,就少用你那雪剑好了。”
“.哦。”
裴液大概明白了女子的意思.这案子不是无懈可击了,而是结束了。
只要结束了,他就不必再藏头露尾,仙人台不会向所有人公布这份案卷,就算以后某一天少陇英杰来到神京,惊愕地看见他仍过得好好的也不过就是惊愕罢了。
证据加上权力才会带来风险,谁去调查证据,谁又敢在仙人台和这位女子面前提供权力呢?
这显然不是裴液熟悉的规则,他尽量理解着。
“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倒不必着急。”许绰秋袍系好,每处都精致整齐,而后又披上一件斗篷——她似乎确实比常人怕冷些,“这两天歇歇,先把身体养好。然后把修剑院的入院办了,修行是第一要事,以及.”
{();} (ex){} 她看了少年一眼:“那仙狩说你喜欢读书作词,但又不认得字,我给你排个国子监的位子吧。今日确实匆忙,等.两日后,我带你过去,届时我们可以再详谈一次。”
“.”
“嗯?”
“没,没事儿好,多谢您。”
“嗯。”
两人就此道别,许绰戴上兜帽,在两位仕女的跟随下下楼了。裴液立在窗边往下看去,那袭点花斗篷正走出楼门。
另一架马车早已备好,她走向车旁,齐昭华侧身拱手一礼,这袭斗篷停下来有个偏头的微小动作,两人交谈了几句,齐昭华便莞尔一笑,而后这袭斗篷登上了马车,在齐昭华的目送中远去。
裴液同样目送着,忽然蹙眉转头,一只玉团般的小猫跃上了他的肩膀。
这也是久违的重量了,不过裴液先一把把它拎了起来,怒目道:“你老在外面胡说什么,什么叫‘我喜欢读书作词,又不认得字’?”
黑猫吊在他手里,依然抱着块儿小软糕:“裴液,如果你讳疾忌医,就永远也不能进步。”
“.”裴液揪它脸,“你一直是替别人传话,怎么不告诉我!人家让我上来,我还说‘有你什么事’!”
“如果你平时对我足够尊敬,现在就不会这么无地自容。”
“.”
“丑陋的是你自己,我只是一面镜子。”
裴液不想跟它说话了,他盯着这枚冷静的玉团倒是产生了一个想法——它要是和屈忻结契,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裴液轻叹口气,把它放回肩头,两人一同望着这座辽阔的大馆,那湖面上正飞起几只凫鸟。
又是陌生的地方,真是漂泊的日子。
裴液莫名生出些惆怅,又想到至少这次应当能在神京安定下来,至少住到明年春夏了。
但这时候旁边小猫依然咬着糕点,那味道实在香甜,裴液蹙眉看着,又想到自己这些天的苦日子:“你怎么到哪都能攀上高枝儿?”
“谁会为难一只小猫呢?”
裴液闷闷盯着它:“咱们这个命同荣枯契到底是结了没有?”
黑猫沉默了一下,把爪中的糕点递到了他嘴边。
裴液一口吞掉,满意了些。
齐昭华安排的侍者很快到来,裴液洗了多少天以来最痛快的一个热水澡,用光了五大桶水。
拆去了真气环,包扎好了伤口,受了针灸和丹药,最后裁发修面,穿着一身轻服走出来时,真是如获新生。
但这不是一天的结束,那架将他拉来的车马又已等在门前,天色已然昏黄了,裴液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