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百年一遇的少年天骄?
搏杀席江、绝境破阵.不论给这个神秘的少年加上多少惊人的光环,不论令他多么高高在上,三人都不可能自甘其下。
因为一个不曾露面的人是不可能承得起赞誉和质疑的,也永远不可能令人心服——你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如此拿下剑册第一?凭什么创造那些奇迹?又凭什么承位少羽,监察江湖?.
而所有一切的质疑,终可归为同一句话。
——你凭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地居于我们之上?
但这样的质疑当然不会问出口,在玉剑台上,他们是三派的门面,而问题的对象,是修册会、乃至少陇的大督。
每个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名位马上就要议成,这当然是修册会的末尾了。
“向宗渊剑意纯深,得《凋花》真意十之七八;剑招稳博,微瑕无碍。”隋再华还剑归鞘,淡声道,“我意其天赋上上,进境亦佳,诸君可有补遗?”
{();} (ex){} 落英山师长即刻起身抱拳:“谢都督玉言,宗渊好沉醉剑意,剑招由来有瑕,今日实在抱愧。”
隋再华微笑:“剑有长短,实为常事,不必朝夕计较——我想贵门高徒三年之内,足踏‘意’境。”
这是相当之高的评价了,不唯座席轻哗,向宗渊面上也有些动容,连忙抱拳深躬。
——他闭门沉淀,两三年不问江湖,出来仍是八生灵境,如此受人指点,不过正为了这个目标而已。
“.‘意’境啊。”任子昕怔然轻叹,忽地偏头小声道,“向公子真厉害啊,就是瞧着没有白斐公子好相处。”
赵齐之闭口不答。
修册会上亦有人起身开口:“隋大人,我与许先生注意到一点,向公子剑招之瑕时多时少,在《凋花》这门剑上几乎没有,想来是有的剑生、有的剑熟,可不计入天赋之中。”
隋再华却摇头:“这倒不对,习剑也是天赋。有些人哪怕只学了一遍剑,也不会在剑招上出漏洞,这个还是应当纳入考虑。”
两人微恍,又笑:“我们倒没见过那种的剑才,不过隋大人说得在理。”
隋再华微笑,又转过头看向青紫的那一边:“诸位呢?也如我们讨论政事时畅所欲言便是。”
一片官员抱手含笑,有人笑道:“隋大人,以前政事上我们就都不如你懂得多,最后辩半天全被你说服;如今到了剑上,都知道你靠这个发家的,我们更不自取其辱。”
隋再华含笑一指他,转头微微敛容:“那么,我欲暂定向宗渊为剑册第二,诸君可有异议?”
无人言语,场上一片肃然的安静,崔、苏二人亦认真端坐,一言不发,于是隋再华点了点头,翻过此篇。
“崔子介剑意高明,《蜉蝣化鸿》正在进境,剑招亦多佳处;苏行可剑意痛烈,《入渊册》合身恰体,剑招多瑕,但亦多灵妙。”隋再华继续道,“再过半年,我想两人可以分出高下,但现在确实难辨。诸君持何意见?”
玉剑台上又开始轮番的议论,不过在两人全都露出底牌过后,却不是之前的车轱辘话了,立在场心的老人显然令每个人都更认真的思考、更妥当地讲话,这结果要辨明确实还有相当长的距离,不过情势确实是开始朝崔子介偏去了。
隋再华听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苏行可:“你意下如何呢?”
苏行可沉默一下,抱拳:“禀大人,未得胜,不居前。既然败于崔子介,那我居他之后便是。”
少年神色昂然:“若我天赋确实高于他,三年之后,自见分晓。”
这话有魄力又漂亮,但内蕴的火意也清晰地散发出来,隋再华看着他微微一笑:“很好,那我们就这样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