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轻声道:“嗯有点儿.”
但现在在这位女子面前,对方白衣胜雪,秋雨寒叶之中纤尘不染,明润的面孔如仙如瑜。而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已经有些狼狈,只举着板子保护着扎了一个早上的发髻,正完完全全是仙子面前的凡人。
他是乍遇寒雨,但五生的少女怎么会怕这点寒意。
欢死楼当然不一定相信,他们也无法令欢死楼相信,但谁也不能否认,确实有这份可能。
“石姑娘不是也整场不讲话?”裴液有些神奇地伸手摸了摸空处。
天山、府衙、仙人台。
不过少女惯会调整自己的心绪,抬起头轻轻白了他一眼:“头发一着雨就塌乱了,你是不是傻啊。”
然后裴液走出来了,又是和这位清冷高淡的天山女子融洽说笑。
怔了一怔后,他抬手轻轻挥了两下。
“所以我最后要说一句话嘛。”裴液笑。
无人说话。
这雨实在已下了有一会儿,街面湿如油光,冷树寒翠,远方一片濛濛的雾气,那是宽平的捉月湖面。
这副画面落入眼睛,少女的心情乍时就猛地一落。
女子清高而美,是天山八生骄子,地位修为都远远超过刚拿了个偏州秋魁的少年,令她含笑而气,裴液心中其实暗暗有一种孩子气的微妙得意。
裴液和石簪雪站在一起,撂下的这句话就有些真切地伤到了她。
于是在这寂然的气氛中,裴液顿时惊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仙人台若不收缴,这“古传之物”当然还是归于湖山剑门,但届时师长已逝,湖山剑门又归于谁呢?
裴液这时聪明了许多,没再多言,雨水稍紧,前面两位宗师转入了侧面的屋阁,裴液和石簪雪则继续向前,在稀拉的滴答中,已出了仙人台厚重玄严的大门。
裴液摇摇头:“不。”
“我偏要加入,还要做你们池子的真传。”
女子含笑挪步:“那便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请裴公子畅谈。”
看了他身上的外罩一眼。
安藏与隋再华各自点头。
裴液忽觉雨丝凉意一消,回过头,却是石簪雪白袂飘飘地走了过来,真气在身周辟开了一层无形的隔膜。
——裴液出门绝对想不到自己在等他,刚好给他一个惊喜;不远处就是捉月湖,天上又垂下濛濛的雨丝,湖上划船,四周会是一片安静的雾濛,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自己也准备好了有趣的话题,对于如何自然地划转到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上面,她有五条话语搭成的路子。
“这要西陇道的配合,我们暂时出不上什么力。”
只余下安静的两人。
“.”裴液无言。
无洞却是平声道:“安大人以官取人了——隋大人比我要熟悉欢死楼。”
抬眉轻轻瞧了裴液一眼。
“.哦!”
李缥青有些低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藏沉默一会儿,轻声点头:“可以一试。”
“.”石簪雪笑靥微鼓。
沉默。
其实少女往仙人台而来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她当然没有这样的经验,对忽然到来的情感像所有初恋的少年人那样迷惘傻笨,但毕竟灵慧敏锐的直觉还是发挥着作用,少女对自己行为的前景下意识就有不知所以的美好预期。
裴液惊讶:“.啊?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哦。”裴液点点头,不说话了。
“仙人台是出了台令,大唐境内一切奇物需经他们审验,但其实真正收缴的算是可以数得过来。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纯然阴邪恶毒之武功法器,一种是仙人台想要的东西。”
安藏微讶而视,隋再华淡淡一笑,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