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兰兹坐在大荒野的土地上,面前是同样席地而坐的坡先生。
“所以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即将彻底摆脱凡人的身体,迎来难以置信的新生。”
坡先生面具后的声音罕见地平静了。
“这意味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是另一个成为天使的阻碍。因为这个过程如果我们分裂,必然意味着彻底的毁灭。”
“因此,总得有一个死人。”
铁灰色的双眼落在了坡先生脸上,而坡先生笑着把脑袋往后仰去。
“你还是把我和你分割开,严道一,你怎么这么蠢得可爱?你以为否认我作为你的一部分,就能否定你内心的表达欲,你对美和艺术的追求吗?”
“你没有发现随着你序列越来越高,我变得越来越正常,而你越来越疯狂吗?”
坡先生摘下了面具,面具后的那张脸让厄兰兹一瞬间觉得自己满脸长满了疹子,那感觉他并不陌生,那种从鼻尖开始的瘙痒感,脸皮被重度烫伤之后康复的那段时间...
那张脸就是他曾经的脸,一张瘦削,有着破溅式白色痕迹的脸。
“看着我!严道一!我就是你!你还不明白吗?你其实根本没有比那些人晚一年抵达这个世界,是你的精神沉睡了一年之后才逐渐复苏!”
坡先生咆哮着,而看向他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厄兰兹恼怒地起身,徒手捏紧了坡先生的脖子,看着顶着自己曾经那张脸的人挣扎的样子,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听着,坡。我不管你是谁,更不管别的任何事情,我甚至不在意我的过去,我以前那段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反正家回不去了,追忆过去不过是庸人自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结合你说的这些,我猜,我在被悬挂在那光茧当中的时候,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的灵已经残缺,衰弱了,但还是被抽了上去。”
“因此,在我的灵进入死人尸体的那段时间,死人的灵消散了,而我残缺的灵补充了进去...”
“但那不对啊?我只有一次复活机会,如果我在一年前就死了,就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一年之后还能从隐匿贤者的爆头下复活...”
厄兰兹皱着眉头推理着,他的想法直接化作文字在坡先生眼底亮起。
“需要提醒吗?朋友?”坡先生的意识直接在厄兰兹面前投影出字迹。
“别打断我思考!”噤声的概念被直接涂在坡先生的嘴上,厄兰兹继续转移着思绪。
“有两件事情是确定的:1:我一定是在两年前进入这个世界的。”
“2:我一定在一年前用掉了自己唯一一次的复活机会。”
“因为我是从自己尸体上复活的,伯莎,桑,布洛尔如果有多次复活机会,肯定也会在自己的死亡地点复活,但显然不是,因为是我埋了他们。并时至今日也没有任何复活的迹象...”
那么两相推理,最终的结果即使匪夷所思,也不容否认:
那就是一年前我虽然没死,但是我的灵魂的确进入了这个苦修士的身体内。
复活的具体表现其实是修复肉体上的致命损伤,但实际上如果致死的因素在死后不会再让进入身体的灵魂和肉体分离,那么就不需要浪费复活的机会。
比如如果一个人被吓死,他是死于一瞬间的心脏骤停,灵魂离体,而等到一个新的灵魂进入之后,这具身体是可以再自然运作起来的,起搏就好了,不需要神秘魔法的帮助。
起搏,电击,电,雷电的权柄,闪电...
七十二柱魔神之首巴尔的权柄...
这个灵感厄兰兹没有放过,因为他是预言大师。他的灵感,有些时候就是真相。
但他林当初和我签约的时候显得很卑微,但是不过两个月,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