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黑色。
“目前最新的研究成果在本书当中,我认为‘神秘再现’的限制,即‘知道的人越多法术效果越弱’这点并不能从表面理解。这个能力的本质,可能是权柄的弱化,知道的人越多并不会分走知识的力量,而是让这个知识不再归属于权柄管辖范围内。”
“基于这点,我考察并推算了一部分灵界存在的思想形态,初步证实了我的推论。一个高序列的强者所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意味着象征本身,神秘学家所做的就是将这个象征提取出来,并利用它的神秘性创造出特定的法术效果。”
“当了解这个知识的人变多之后,他们的思想会在灵界形成复杂的阻隔,表现为让神秘学家不能正确地调用有关象征,就像原本一个东西摆放在面前,伸手就能拿到,但有了一层迷雾挡住之后,想要伸手抓住就更为困难了。”
“而本质上,这就是权柄的交接和转换。我构建了‘诺斯替体系’这个接口,让它始终具有强大的神秘性,基于这个接口,神秘学家们能准确连接任何一个在我理论下的象征,从而不论这个知识被多少人知道,效果都不会有丝毫减弱。”
“在这个理论突破上,我成功地把文学类作品造成的思考提取成了法术。”
厄兰兹双手捧起一抹白光,在那白光当中,年轻气盛的罗塞尔正朝着一位窈窕的女性半跪下身,口中似乎还在念着什么。
贝尔纳黛的眼瞳则颤动了一下——那是她父亲向母亲求婚时,写的那首情诗。
这个被叫做“朝圣者的灵魂”的法术,自然地牵动了她的情感和思绪。
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实战效果,但不可否认,那时候的罗塞尔根本没有神性,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被赋予神秘性,即使是贝尔纳黛本人,也不能从此事中抽取出法术。
现在厄兰兹做到了,并按他所说,这体系绝不仅限于此。
赞赏之余,她也迅速捕捉到了厄兰兹避而不谈的部分:
“很好。但我依旧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给你的体系框架赋予神秘性的?并且按照你打算不断拓展你体系的泛用程度来看,你似乎很自信即使这个体系扩散开了,神秘性也不会消散。”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厄兰兹笑了笑。
“因为这个体系的核心是不可知论。就像我说的,尊敬的神秘女王。神秘性之所以会消散,是因为人们繁杂的认知模糊了神秘学家接触象征,而我理论的核心是一个谜题。”
“在长时间的研究之后,我确定了我们宇宙的理论框架存在一个切实的,混沌的边界。它并不是伪随机,而是真正的,全然的随机。就像我现在决不能说出,我们宇宙的引力常量在小数点后几位才会发生变化。”
“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神秘。永远不可知的,可能神也无法企及的混沌。”
“没人能解明混沌,也没人能认知混沌无序,因此,我们把错误的认知造成的干扰踩在了脚下,所有的知识,都会成为我们权柄下的所属。”
“很多人都过度高扬了理性的价值,这种过度自信反而约束了他们的思考方式。让他们沉醉在这种自我满足的感受中,忽视了理性官能本身的固有限制。”
“我不敢说我能突破这种桎梏,但我会说我在尝试。‘我们的虚假也只不过是比我们的真实更假了一点’,但就凭这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真实,我们总能抵达真理。”
厄兰兹伸出自己的两只手,左手托举着一个稀薄到近乎消失的光球,而右手中的光球亮如白昼。
“这是基于同一个隐秘知识:永恒烈阳照耀着世界创造而出的法术。”
“前者因为太多人知道,太多人认知而近乎失效。而后者是我凭着诺斯替体系施展的。如果我的灵性没有限制,这个法术必然会比现在更亮,更璀璨。”
贝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