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听着就足够了。”
虽然厄兰兹的身体并不能动弹,但坡先生的话语却丝毫没有变化。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谢尔德保持着更高度的警惕,开始询问这个心理学判断上的基本问题。
“卡夫卡·坡。恐怖大师们的名号才配得上我的卓越文采。”
虽然语调夸张,但谢尔德初步确定这就是一个超凡因素导致的人格分裂问题——
任何因为超凡因素分裂出的人格,都会倾向于强调自己和主体之间的割裂关系。如果主体真的承认了这种关系,就会让自己的心智体割裂,陷入几乎不可逆的疯狂。
“那么,你...”
“我警告过你一次,亲爱的小先生,我说过,你只管去听,不必来问。但我是一位宽仁的先生,我不会因为你的打断而恼怒。并且同样的,出于我的宽仁,我会告诉你,我就是埃尔道斯·厄兰兹。”
这句话让谢尔德的判断出现了混淆,而不知何时,铁黑色的棱形面具罩在了厄兰兹脸上。
“你或许会很惊讶,小先生。但艺术就是要超脱常理。能让你们这些俗人猜到发展的剧本,都是庸常作家的三流作品。”
随着他不断地说出话语,镶着黄金的手套覆盖在了坡先生手上。
“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我的表层毫无抵抗地沉眠,想要突破他的表象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或许你不介意来充当我的报幕员?”
坡先生缓慢地站起,随着手腕转动两圈,他抽出一杆歪斜的手杖窝在右手,左肩逐渐膨胀,扯碎了黑色的不对称晚礼服,长出成簇的黄白色羽毛。
“不对。你的活化有问题。”
谢尔德在最初的惊讶和诡异感之后,迅速控制下自己的情感,开始分析之前遇到的事情——
在交谈正常进行的时候,这个人格就刻意在使用复杂的措辞和喧闹,吸引注意力的话语,起初,他认为这是一种被压抑的表达欲和创作欲的体现,但从这些超自然变化来看,他逐渐地获得了超自然的力量。
以观众的共情能力和时机把握来看,此人每次发生变化的时候,都是在谢尔德觉得“诡异”和“抽离”的时候。如果他不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很难把握到这种变化。
“这是我第三次警告你,愚蠢的小孩子。”
坡先生猛地把手杖拄在地面,伸手捏住厄兰兹头顶蓝黑色软呢帽时,那顶帽子却并未变成坡先生的黑色礼帽。
而坐在原地的谢尔德反而翘起了脚,捕捉到了这个色彩变化的细节。
“你的威胁是没用的。虽然我不知道原理,但你的魔法和变化,现在看起来是需要别人的反馈,要别人觉得“超脱常理”,才能反馈到你身上。”
“哦..你以为你很聪明?没有爹娘的小鬼头。我想或许你的父母只不过是一头发疯的野兽,随便找了个苗床就把你这野种生了下来..你的寻求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这种程度的挑拨自然没法影响到谢尔德,相反,他注意到了对方伸手去探口袋的动作,反手撑住座椅扶手,左脚蹬地跃起,扭身一脚踹歪了坡先生的手。
一根黑色钢笔打着旋从口袋中飞出,被谢尔德背后钻出的金色龙尾卷住,甩出了房间。
“很好。把控人心的龙之子。看起来你比我想的更庸俗和愚蠢..干扰我创作的因素,自然要简单地削除。”
坡先生后跳两步拉开距离,抬起手中手杖打了一个旋,正欲勾勒出那种血红扭动的字迹时,浑身覆盖着龙鳞的谢尔德一个箭步前冲,用肩膀势大力沉地狠狠一撞,打断了他的描摹。
在坡先生顺着惯性后落时,谢尔德的龙尾又猛地把对方拉了回来,他双手压在坡先生后背猛地往下一按的同时膝盖一抬,就能听到一阵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