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看起来溜得飞快,可在江陵的法眼之下,也早就看穿了他们的障眼法。
之前浓雾乍起,四人以土遁术,钻进了土壤里躲藏。
江陵以衣袖甩起狂风吹开烟雾,不过就是两三息的工夫,这么短时间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他也觉得奇怪。
那四人瞧着也不像是道行高深的人物,顶多就是学了些崂山旁门术的。
于是,他就开启法眼,一看之下,却是看到那四人就在前方不远的土壤之下躲藏着。
大抵是土遁术没学到家,无法土下遁走,只能原地躲着不动。
估计他们是想等到江陵他们走了之后,再脱出身来,溜之大吉。
但早就看穿端倪的江陵,又怎会放过恶行满满的四人?
削尖的竹条,怒插而下,将四人贯穿当场。
小婴宁兀自不知,还真以为这土壤下有什么肮脏的东西被戳死了。
由官道向北,有马儿当脚力,只消半日,那南郡门户青阳县就到了。
作为南郡门户,这青阳县比起临舟县,大了接近一半。
其人口,也在一倍以上。
当地民风彪悍,也向来是朝廷募兵的一大重县。
近城门时,忽然一队卫兵在镇守着。
有一领头者,躺在椅子上,旁边放了个箩筐。
但凡有从他身边经过者,都会自觉掏出银钱丢那箩筐里。
在江陵到这边时,前面已排成了不短的队伍。
“这是怎了?”
江陵好奇,就与前边一人问话。
他从郭北到临舟,进县城还没见过这般阵仗。
“莫是有匪患闹灾,在严加盘查?”
前边那人一连络腮胡,腰上背了把屠刀,大抵是个屠户。
面相长得凶,性情却是个和善的,见江陵问,他就答:“盘查个乃子,就是想要钱,这贼厮正事不做,天天就守在城门口,来往都得给钱,不给钱不准出,也不准入。”
“这般霸道?王法何在?”
屠夫笑了一声,心说你这小老弟,倒是天真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哪有什么王法不王法?人家可是郡守大人的小舅子,谁敢得罪?便是县太爷,也得给他七分面。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在南郡这一片地儿,还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原来又是个关系户!
这般华夏传统,确是源远流长。
江陵:“进城要交多少钱?”
屠夫回头瞥他一眼,笑了声,“按人头算,五文钱一个,马匹一头十文钱。你带着妹子要进去,得交二十文。”
二十文,倒也不算太多。
一般人出入,只交五文钱。这般不痛不痒的小钱,自也没人会为这而去得罪那郡守的小舅子。
队伍慢慢推进,有拿不出钱的,基本当场被赶走了。
用守卫的话说,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你还进什么县城?回乡下待着便是。
民众们自是没法与斗,只能叹气离去。
轮到屠夫,他是利索的,五文钱早就准备好,丢入那箩筐,就匆匆进去了。
江陵就在他后边,刚欲拿钱出来。那趟在椅子上的兵头忽然抬起了眉头,目光越过江陵,将婴宁上下打量。
看了两眼,笑了起来,用手肘戳了一下身边守卫,示意他也看看成色。
守卫顺他意思,瞧见婴宁相貌,啧啧称奇:“啧,原以为只有京城那边才有如此肤白貌美的女孩儿,未想到这边远小地,也偶然能遇到。确是漂亮。”
兵头摸着下巴,心中已有计较。
眼看着江陵丢下二十文钱,要进门,边上那守卫连忙将他去路拦住。
“慢着,你这就想进去了?”
江陵:“二十文一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