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缠绵地沿着楚祐的脸庞、脖颈滑过,最后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她专著的目光一直看着楚祐,那单薄纤细的肩膀仿佛蝉翼般一碰就碎,惹得楚祐心中怜惜不已。
“嫆儿,委屈你了。”楚祐动容地低声道,握住她的小手,只觉掌心温软滑腻。
他自然不甘心,尤其是刚刚看到他的嫆儿被顾燕飞与顾渊兄妹俩慢待,更加令他倍感痛惜。
若是楚翊有朝一日上位,那么顾燕飞肯定要把嫆儿死死地踩在脚下的。
他的嫆儿是最好的,他想她活得痛快肆意,不想她受一点委屈。
“我不委屈。”李云嫆低垂着螓首,识大体地说道,小心地藏住眸底的异芒。
她现在能仰仗的也唯有康王对她的情意,今天她之所以走这一趟也不仅仅是为了打探百里胤的事,更是为了挑起康王对她的怜惜。
顾燕飞夺走了她的一切,她不想输给顾燕飞,不想让顾燕飞永远压她一筹,更不想如丧家之犬般躲在康王的封地。
她想要过得比顾燕飞更好,想要让轻视过她的人都后悔,想要让顾燕飞每见她一回,就要对着她卑躬屈膝。
她要让顾燕飞永远仰视她,艳羡她。
“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楚祐感动地说道,炽热的大掌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摩挲着,“唯有你对我是真心的。”
楚祐对世家已经彻底失望了,现在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人还是百里胤。
只可惜,百里胤走得早了一步,以致他想联系百里胤也不像之前那么方便。
楚祐定了定神,在李云嫆的发顶吻了一下,安抚道:“嫆儿,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派何忠再去问问百里胤,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只要百里胤一天没离开大景境内,他们还可以再行谋划。
百里胤若不是怂了,那十有八九是想坐地开价,别有它图了。
楚祐心里隐隐有了揣测,但又不想让李云嫆为他担心,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折辱了她。
楚祐在暗暗下了决心。
等朱轮车一回康王府,他就派亲信内侍何忠乔装成普通人匆匆地出了京。
当晚,夜幕刚落下,何忠就回了康王府。
回来的人不仅是何忠,他还带回了一个戴着斗笠、五官深刻的异族人。
“康王,小人是三皇子的亲随柏行,特意奉吾主之命来给康王送信。”二十来岁的异族青年客气中略带几分倨傲地递上了一封信。
楚祐当下就拆了,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后,他没有立刻表态,只是吩咐何忠带柏行下去休息。
柏行随意地拱了拱手,转身退下时,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一座绣有四君子下棋图的四扇屏风,屏风下方一双黑底绣大红牡丹花的绣花鞋映入他的眼帘。
很显然,这屏风后躲了一个女人。
柏行若无其事地随何忠退了出去,下一刻,身穿大红衣裙的李云嫆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望着前方在半空中摇曳的门帘。
她的头发已经不是白天梳得一丝不苟的坠马髻,而是重新挽了个松松的纂儿,颊畔落下几缕碎发。
李云嫆走到楚祐身边坐下,接过了楚祐递来的那封百里胤的书信,低头看了起来。
屋中一片宁静,他们新婚才第三日,丫鬟们已经很有眼色,但凡王爷王妃在一起,她们都会很有识趣地悄声退下。
羊角宫灯散发的莹莹光辉照亮了她的脸庞,却照不进她深邃的眸子,平静如一汪古井。
“王爷觉得呢?”放下信后,李云嫆低低地问道,并不避讳地端起他的茶盅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楚祐长臂一展,将李云嫆密密实实地拢在他怀中,让他身上夹着檀香的男子气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