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似挑了下剑眉,玩味的语气中透着点嘲讽,锐利的目光直击向华照,似乎要穿透他虚伪的外表。
“那还有假?!”华照眉头轻蹙,不快地微微拔高了音量,心里慌了一下,但外表还是维持着镇定,告诉自己:他与长兄长得一模一样,别人不可能看得出来的。
华照的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阴鸷之色:这路家人实在可恨。明明婚事是他们自己答应的,如今都木已成舟,现在却又想反悔,莫不是还想求更多的好处?!
路二夫人眉睫跳了跳,生怕儿子说出不该说的话,笑着出声缓和气氛:“似哥儿,你忘了吗?上回你在白云寺也是见过华熙的。”
她一边说,一边给儿子使眼色,让他别再胡闹。
后面还得靠华家给他谋那个神机营百户的差事呢,而且华家是未来的亲家,他妹妹马上就要嫁到华家去,他得罪了华家,不是让他妹妹将来难做吗?!
路似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追着华照不放,他从袖中摸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华照:“妹婿,这个给你,这是我妹妹亲手做的。”
这是一个葫芦形的紫色荷包,荷包上绣着鸳鸯戏荷。
在场众人俱是一愣,尤其是路二夫人,暗自庆幸儿子总算想明白了,没再跟着顾燕飞、韦娇娘她们胡闹。
路似笑容可掬地把荷包又往华照的方向递了一点。
华照盯着路似看了片刻,抬手接过了那个荷包,笑道:“劳舅兄替我谢过阿芩。”
他心里有些狐疑,有些不安,但见路似笑容亲切,暂时按下了心里的千头万绪。
他把玩着荷包,有口没心地赞了一句:“阿芩的绣工真是精细。”
“哪里哪里。”见华照收下了荷包,路二夫人如释重负,谦虚道,“她的女红也就是凑活,她要是能学到她大舅母五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舅夫人华氏被逗乐,笑着又说了一番喜庆话。
华大夫人与华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华氏就笑容满面地对路二夫人说道:“大姑奶奶,吉时已到,赶紧先签婚书吧。我可还等着大姑奶奶的谢媒礼呢。”
华氏三言两语把气氛炒得热络了起来。
很快就有婆子抬来了一张大案,一式两份的大红婚书平摊于案上,现在就只差女方的长辈签下名字,这份婚书就正式生效。
路二老爷走到案前,仔细地看了一遍婚书后,就提起狼毫笔沾了沾墨。
忽然,婚书的上方多了一颗人头。
路似俯身盯着婚书,问道:“妹夫,你是叫华熙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路似似笑非笑的目光朝华照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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