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关系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楚祐。
楚祐的双眸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心像是万箭穿心似的疼,看也不看地将手里的这个玉镯重重地抛了出去,带着几分发泄的情绪。
那镯子如流星般在半空划过,朝前方顾渊的方向飞了过去。
樊北然与顾渊正往前走,忽然听到后方有破空声,下意识地回头,便见一个玉镯眼看着就要砸在顾渊的头上,不过相距半尺之远了……
“顾……”
樊北然面色一变,想推顾渊一把,可他的手才刚碰上顾渊的肩头,就见那个急速飞来的翡翠玉镯竟停在了半空中,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泽。
咦?!樊北然傻眼了,几乎以自己是幻觉了,眨了眨眼。
那碧绿的翡翠玉镯在半空中停顿了两息,接着就垂直地落在了地上。
“砰!”
玉镯碎裂成了三段。
樊北然的手就这么搭在了顾渊的左肩膀上,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地上断成三段的手镯,一会儿又去看顾渊的侧脸,忍不住问:“你刚刚看到没?”
不是他眼花了?也不是他白日做梦,对不对?
顾渊愣了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唇角愉悦地翘了翘,颔首道:“看到了。”
“难怪妹妹说我晦气缠身。”还真是。
樊北然的右手忽然在顾渊的后脑摸了摸,这才确定他头上除了束发的那支银簪,什么也没有。
“呵。”
顾渊忽地轻笑了一声,回首朝昭德门的方向望去,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果然。”
樊北然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顾云嫆与楚祐二人,这两人还在激动地互相推搡着,一个抓,一个躲。
樊北然摇了摇头,深以为然地重复了一遍:“果然!”
难怪顾渊这么晦气,遇上这两人,能不晦气吗?!
“阿渊,走吧,我可不想被砸了脑袋。”樊北然拉着顾渊就走,两人往午门方向走去。
从午门东侧门走出宫后,樊北然蓦地停下脚步,薄唇抿了抿,神情间似有几分魂不守舍。
“阿然?”顾渊见他傻站着,喊了一声。
樊北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顾渊身边,回头又朝宫门的方向指了指,压低声音道:“刚刚这……是你妹妹的手段?”
樊北然早已听闻过顾家二姑娘的名号,简直是如雷贯耳,今天才算是亲眼见识了。
“那是!”顾渊骄傲地下巴微扬,炫耀地说道,“你还没见过我妹妹吧?她啊,又乖巧又可爱。”
樊北然从小厮的手里接过了缰绳,翻身上了马,犹豫了一下,才对着同样上了马的顾渊道:“阿渊,我想请你妹妹帮个忙。”
“帮忙?”顾渊策马来到了樊北然的身边,挑了下剑眉。
樊北然看了看左右,以眼神示意顾渊与他再往前走走。
直到了前后都无人的地方,樊北然才又道:“是我家五妹。你也知道,我五妹半年前就已经定了亲了。”
顾渊点了点头。
他记得樊家五姑娘是和忠勤伯府的四公子定了亲。
樊北然斟酌了一下言辞,就接着说道:“五妹打小脾气就好,温柔可爱,偏偏……”
说到这里,樊北然抿了下薄唇,面上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为难。
迟疑了一下后,他终究还是一口气往下说:“最近我五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瞧上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穷书生,对那书生痴心一片,掏心掏肺的。”
“她整日整夜地不睡觉,非要去见那穷书生,不让见就心口疼。家里实在没法,就给喂她喝了安神汤药,好不容易睡了,夜半三更又突然醒了,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眼的,把值夜的丫鬟吓了一大跳。”
“她还说,她不嫁忠勤伯府了,她要退婚,在家里又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