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先捡紧要的说。”
江朔拿眼一横,并不说话,示意他说下去。他虽为人谦恭,但和安庆绪打过多次交道,更见过尺带珠丹,骨力裴罗这样的一方雄主的说话做派,此刻演来,竟也颇具威势,一下子镇住了对方。
只听百夫长道:“吐蕃、南诏、大燕相约联手反唐,我主已依约出兵,在龙首关,吐蕃与南诏凤伽异大军两相夹击,大败唐军李贞元部。”
空空儿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在江朔耳畔道:“安禄山这老狗,连国号都起
好了!”
江朔心中一凛,没想到唐军这么快就败了,更没想到吐蕃竟然会进入南诏境内作战,上次隐盟为两国牵线时,南诏尚不许吐蕃过聿贲城呢。
这时柳汲、段俭魏和罗罗也都凑了上来,见江朔和空空儿扮作安庆绪和向润客,也不说破,站在他们身后扮作随从,那百夫长听说安庆绪手下多有异能之士,师傅是北地第一高手尹子奇,他自行对号入座,以为柳汲就是尹子奇,段俭魏和罗罗自然也是高手随从。
江朔悄声问道:“这凤伽异又是何人?”
段俭魏低声道:“凤伽异是阁逻凤长子,可说是南诏太子。”
空空儿却以传音入密将声音传入江朔的脑海:“这乌蛮真是奇怪,有名无姓,阿爷叫皮罗阁,儿子叫阁逻凤,孙子叫凤伽异……不像名字,倒像接龙一般。”
江朔一皱眉,晃了晃脑袋,想把空空儿的声音从脑海中抛出去,对那百夫长道:“凤伽异只是个庸才,却得吐蕃相助胜了大唐偏师,忒也得走运了。”
百夫长心道凤伽异王子领兵有方,待人谦恭,可比你这张狂的小子有能耐的多了,口里却不敢有丝毫违拗,连声称是。
他却不知江朔本就不是安庆绪,也不介意给安二公子抹点黑。江朔“哼”了一声道:“凤伽异不过胜了偏师,若我统兵,只和李宓见个高下,可惜啊,可惜……”
他本想说可惜我曳落河武士不在身边,
不料那百夫长跟着叹息道:“确实可惜……李宓这般死法,连我们将军都觉得可惜呢。”
江朔大吃一惊:“李宓已经死了?”
百夫长比他更吃惊,反问道:“安二公子不知道吗?阁逻凤派太子凤伽异守龙首关,自己却守龙尾关,他在龙尾关前开挖了子河,再筑玉龙关为犄角之势,深沟高垒,层层设防,只巴望李宓久攻不克,粮饷耗尽而自动退兵。”
江朔道:“确实,李宓统兵有方,又颇得士兵人望,正面交锋恐无胜算。”
百夫长叉手道:“二公子英明,况且何履光,李贞元皆已溃败,李宓的中军已成孤军,阁逻凤根本无需与他决战,耗也把他耗死了。”
江朔叹道:“当年鲜于仲通遇到的也是这番局面,李宓明知伐南诏不可为而领命出征,实是令人唏嘘。”
江朔为敌将叹息,那百夫长竟不以为怪,跟着叹息道:“然而李宓刚烈,岂是鲜于仲通之辈可比?他自率轻骑向子河上游寻找可以强渡的地点,竟然被他找到一座吊桥。”
江朔听了心中一沉,只听那百夫长续道:“那一日,李将军手持宝剑跃马桥上,他所骑宝马神骏,彼时却止步不行,用蹄子踢打桥头,双目流泪回头望着主人。”
空空儿道:“比马有灵性,看来这吊桥是陷阱。”
百夫长道:“向郎有见识!原来这吊桥早被换成朽木,只是施以新漆,仿佛是一座好桥,李
将军一马当先率军登桥,刚到河心,一声轰然巨响,人马皆坠入河中。”
江朔道:“将军身穿铁铠,坠入急流之中,定是有死无生了。”
百夫长道:“是啊,主将沉江,唐军不战而乱,南诏伏兵乘机掩杀,李宓父子所率四万唐军几乎被全歼。”
江朔听了心下恍然,他原本担心李宓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