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心肺之间的压迫、麻痹之感大大减轻,他试着运功将这药剂带来的清凉之感送遍全身,只行了几个周天,中毒的异样感便大大减轻了。江朔此刻已能看清眼前之人,那人轻声道:“你好了,我走了。”江朔手疾眼快,连忙一把抓住她的腕子,道:“湘儿,我不许你走!”来人正是独孤湘,她甩脱江朔的手,退后一步,嗔怒道:“你弄疼我了,你是我何人?不许我走?”江朔慑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上前一步,伸手再度轻轻捏住独孤湘的手,柔声道:“好湘儿,你怎么到了此处?”独孤湘再度挣脱江朔的手,这次却未退开,仍是冷冷地道:“你还问我?那日你不辞而别,随着珠儿姊姊走了。”江朔这才想起那日急匆匆随着李珠儿走了,确未与独孤湘道别,他满怀歉意地道:“那日急着南下救人,却忘了和你话别。”他忽然想起李宓、李珠儿等人还被困在酒肆屋顶上,急道:“啊呀,湘儿你杀了夏扎上师,珠儿姊姊他们还被毒虫困在对门酒肆屋顶上呢。夏扎已死,无人知道驱散毒虫之法,岂不糟糕?”说着他迈步就想向屋外走,独孤湘笑道:“你急什么?我杀了这番僧,不是也照样给你解毒么?”江朔道:“是啊,我方才也正自迷惑,你以前遇到过这位夏扎上师?怎会知道这蛇毒的解毒之法?”独孤湘道:“朔哥,当年在崆峒山九教大会上,飞鸿子被他自己的毒标打伤,我用他身上的解药来要挟他之事,你可还记得?”江朔若有所悟地道:“是了,我记得飞鸿子腰间软鞭颇似蝮蛇的三角形烙铁头脑袋,蛇口有机关,可以打出毒针,飞鸿子自己说他的毒针是以真正的蝮蛇之毒炼制,彼时湘儿你身负空空儿的武功,飞鸿子打你不过,反被自己的毒针所伤。而你夺了他浑身上下的瓶瓶罐罐,其中就有解蛇毒的药剂。”独孤湘笑道:“不错,我想这双头蛇就是样子可怖了一些,既然是蝮毒,解法应该类似,当年飞鸿子的解毒药一是外用,一是内服,我便专在这番僧身上搜类似的解药,果然找到,起气味、颜色都和飞鸿子的相互类似呢。”江朔赞道:“湘儿,还是你见机快。”独孤湘别过头去,道:“再快也没你珠儿姊姊快。”江朔听到“珠儿姊姊”四字,又想起来李珠儿他们尚被困屋顶之事,道:“啊呀……湘儿我们不能光顾着聊天,快去救人。”这时就听土屋外一人笑道:“等你来救啊,人早都死光了,多亏了湘儿妹子,我等皆安然无恙。”站在屋外的正是李珠儿,这次独孤湘也不再说怪话,搀起江朔的手肘,道:“你身上之毒方解,要小心些,不要贸然使用内力。”江朔点点头,他说话时,体内阴阳二炁循环不停,所中之毒已经基本荡涤肃清了。二人走出屋外,却见李珠儿、李宓、孙伯及以下各大唐军士,除了刚遇到毒虫时中毒的几人,其余人都齐齐整整站在土屋门外。江朔心中好奇,问道:“李都督、珠儿姊姊,我亲眼看着巨蜂将你们团团围住,你们却是如何逃脱的?”李珠儿道:“全赖湘儿妹子用烟驱散毒虫,救了所有人。”原来众人被困屋顶,眼看简易火炬已将燃尽,危急关头忽见独孤湘拖着一丛燃烧着的连枝带叶的香樟树枝,跃上屋顶。新鲜砍下来的树枝内有大量水分,点燃时冒起滚滚黑烟,独孤湘便举着这个黑色的火炬绕着众人来回奔跑跳跃。世人皆知虫畏樟树,以樟木做书柜、衣柜,则不会生蠹虫,却多不知有驱虫之效的是枝、干、根内的“樟脑”,浓烟中散发出来的樟脑香气果然有驱散毒虫的奇效,空中飞舞的毒蜂遇到黑烟不是被熏的坠落,便是逃的无影无踪。屋顶边就有一株巨大的香樟树,众人脱困后,独孤湘领着他们斫了更多的树枝,点燃了掷于地上,一时间地面被黑灰色的烟尘铺满,浓烟到哪里,毒蝎便望风而散,过不多时,地上的毒虫也都不知所踪了。众唐军士卒驱散毒虫之际,独孤湘轻功卓绝,早避开毒虫,独自上了土屋屋顶,才有了后来斩杀夏扎上师。余人则待驱散毒虫后,才走进土屋,他们见屋中昏暗,拆下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