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马之前。
事发突然,龙骧马来不及反应,此刻无论是以气剑刺死龙骧马还是一掌格毙,江朔和独孤湘便再无走脱的可能了,然而二人知道龙骧马神骏,不免生出了生擒的念头,皮逻阁抢上前一把抓住了龙骧马的辔头,叶归真则是纵跃而起,想把二人擒下马。
万分危急的关头,江朔用劲全身力气长啸一声,同时挥掌向皮逻阁抓缰绳的手拍去,皮逻阁大惊,只道是江朔诈伤,忙一撒手,在雪地上一滚,远远躲开去。
与此同时龙骧宝马骤然掉头,独孤湘一扬手道:“看法宝!”
只见一道金光向着叶归真面门飞来,叶归真忙侧身闪避,却见坠在地上的是一个镶满宝石的黄金短鞘,原来独孤湘不舍得将金牙匕掷出,只以黄金鞘砸向叶归真。
叶归真不怒反笑道:“好啊,今日第二次叫你这小妮子给骗了!”
皮逻阁也已知中了江朔的计,若江朔真是诈败引他上当,又怎么可能跑出二百里后才动手?
然而江朔和独孤湘各自逼退二人之际,龙骧马已经紧跑几步,奋蹄一跃,跳上了冰川,这冰川溜滑,马儿四蹄打滑原本不无法奔驰,但危急关头,龙骧马大发神威,居然在冰面上驰骋起来!
皮逻阁和叶归真亦跃上冰川追击,只跑了几步,叶归真“啊哟”一声先摔了个马趴,皮逻阁轻功虽然了得,但也只不过多抛出去几丈远,脚下一趔趄,也摔了一跤。
眼看和龙骧马的距离越拉越大,皮逻阁手掐剑诀,向冰面射出气剑,冰川之冰非比寻常,乃是万年玄冰,虽盛夏而不化,气剑在冰面上不过凿出一个浅浅的坑,但皮逻阁就着这浅坑便能纵跃前进不再打滑,叶归真嘻道:“南诏王这个法子好!”
他也踏在皮逻阁凿出的浅坑前进,倒是省力了不少。
此地冰川是一道冰雪一道裸岩,彷如阶梯一般向山顶延伸,龙骧马在冰面上速度终究会慢一些,皮逻阁以气剑开路却快了许多,此消彼长,再次越追越近。
终于,龙骧马跃上了山巅,朔湘二人原本以为这道山梁是祁连山之脊背,往北面望时,才发现北面群山连绵,一眼望不到头,远处更有高峰耸峙。“祁连”系匈奴语,匈奴呼天为“祁连”,祁连山即“天之山”,二人此刻才知祁连之广漠。
独孤湘忽然向下一指,道:“朔哥,真的有水!”
只见下有一道山谷,四周的冰川融水汇聚于此,形成了一道道的溪流,溪水顺着山中沟壑向西北迤逦而去,越聚越多,极目远眺在远方已蔚为大河。
江朔心道:此处应该不是冥水,他听说冥水上游发端于一片大泽,况且此处冰川夹持,军队也无法行动,但此刻四周一片茫茫,既然有河便顺着河走说不定能逃出生天也未可知。
他实在没有力气,用手轻轻拍了拍龙骧马,马儿与主人心意相通,向山下河谷奔去。
走下山路,人可就比马有优势了,龙骧马虽然神骏毕竟是马非龙,只能一步步向下跑,皮逻阁和叶归真二人却是绝世高手,从山上纵跃而下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龙骧马。
二人一左一右,夹住龙骧马,同时伸手去抓辔头,想要逼停神马,叶清杳将手裹在袖子里,再次向叶归真一晃,道:“看法宝!”
叶归真怒极反笑道:“小妮子,你专骗我一人啊?”
看来独孤湘现在是连可扔的东西都没有了,只能把手藏在袖子里故弄玄虚,叶归真这次再不上当了,伸手去抓独孤湘的手,不想掌心一阵刺痛,竟有鲜血冒出,原来这次独孤湘将金牙匕藏在袖子中,趁叶归真抓来之际,以金牙匕刺击,因为她此前两次骗了叶归真,叶归真竟不防备,这才着了她的道。
这边叶归真吃痛向后退开,那边江朔拿皮逻阁却没有办法,他用尽全身力气向皮逻阁打出一掌,但皮逻阁上过一次当怎会再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