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梅不禁得意,一挺胸道:“他日若能领一州,率一军,也当护国佑民,为国家出力。”
独孤湘道:“朔哥、拓跋大哥,你们先别在这里豪气干云啦。先说今晚去哪里过夜吧。”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日是个朔日,夜色昏暗,道路难辨,却去哪里找下处?
拓跋乞梅笑道:“还能去哪里过夜?咱们猎户出身,习惯了风餐露宿,就在这山中忍一宿呗,难不成还叫开石堡城大门,让铁刃奚诺罗给你找宿处吗?”
独孤湘眼睛骨碌碌一转道:“我倒有个法子,石堡城自然去不得,下面的营帐,难道我们也去不得么?”
江朔笑道:“湘儿你又要胡闹了。”
独孤湘撅嘴道:“朔哥,你难道被吐蕃具装骑兵给吓破了胆么?我们只去找个帐篷过夜,拉起帐帘子,蒙头便睡,又有什么人知道?”
江朔一想也是,他也委实心疼湘儿,道:“好,不过我们之找最边远的小帐篷,忍一宿即可,千万别给我添乱子。”
独孤湘点头如捣蒜,贼兮兮地笑道:“好好,都听你的。”
拓跋乞梅却道:“太冒险了吧?我们还好办,两匹马怎么混进吐蕃军中?”
江朔手打凉棚,向山下观看,由于体内有二龙内丹,他的目力极佳,虽然在暗夜之中,看下面营地的情况也甚是分明,拿手一指道:“那边是一个骑兵营地。”
拓跋乞梅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却只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片,哪里分辨得出骑兵还是步卒,他正在心下暗暗称奇,却听江朔拿嘴“噗噗噗”、“希希希”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而胯下二马居然也“扑哧”、“噗哧”喷着鼻息,仿佛在回答他一般。
拓跋乞梅问江朔何故如此,江朔笑着解释道:“我和二马说了,现在要下去敌人营地,叫他们千万禁声,一会儿听我的号令行事。”
此刻夜色昏暗,江朔看不清拓跋乞梅的脸,否则他会见到拓跋乞梅一脸震惊的神色。
江朔随着拓跋乞梅走了一段羌道,已知其理,口中轻声吆喝,让二马寻路向山下走去,他控马从来不用鞭策,只凭一张嘴,却如臂使指,让马儿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拓跋乞梅骑了几十年的马,也达不到江朔的万分之一,对于江朔所说马语云云,不禁又有些将信将疑了。
不消片刻,三人二马缓缓下到山下,二马借着夜色缓缓踱到江朔所指的那片骑军营地边,此刻各营早已熄了营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烟和被水泼灭的篝火余烬的特殊气味。
拓跋乞梅轻声对江朔道:“江小友,我们虽然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但二马如何混进去?营地的马儿可都围在马厩之中呢,况且营地必有守夜的岗哨,明哨易躲,暗哨却防不胜防啊。”
说话间,江朔和独孤湘已经下马,江朔一带桃花马的缰绳,对拓跋乞梅道:“拓跋大哥先下马,我自有办法让明哨、暗哨都自己走出来,迎我们进去。”
拓跋乞梅看不清江朔的面目,唯见江朔一对眸子在夜空下发出两点光芒,他万般无奈,只能先行下马,江朔居然开始把马匹身上的鞍鞯取了下来,应用之物则都挂在了自己和独孤湘的身上。
拓跋乞梅道:“江小友……你就算把马儿弄的好像歇马的样子,总也不能跃马进入马厩吧?必然会被发现的……”
原来军马在日间要上鞍鞯、披战甲,不作战时却要除去所有的负载,让马匹得到充分的歇息,只有临战前一刻才会披挂整齐,江朔他们所骑二马没有甲胄,取下鞍鞯后,看着和歇息状态的战马颇为类似。
江朔对拓跋乞梅的问话笑而不答,把拆卸下来的马鞍马镫之类的东西往长草从中一藏,忽然仰天长嘶起来,龙骧马干草玉顶黄也跟着嘶鸣起来。
龙骧马是马中之王,它一嘶鸣起来,吐蕃骑军营中的马厩顿时如开了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