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景昭忙阻止道:“彭头领不可,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孤证不立,若杀了他,渤海国是信城主杀人越货,还是认为你是劫杀官员的大盗?”
江朔心道不错,城主既然会找上这位彭大哥做此等“卖石头”的买卖,只怕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了,若真害了这城主的性命,渤海国怎会善罢甘休?便道:“韦道长所言不错,我们今日护送各位大贤回中原为要,还是莫生枝节为上。”
秦越人也道:“彭郎,烦劳你和城主说一声,我们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城主好心收留,安排食宿,我等铭记于心,若要什么孝敬,一个铜板也不会少了他的,却又何必做这刀头舔血的买卖呢?”
彭孤帆道:“这……”却不知如何接口,这时孟芦插上来道:“彭头领,按越人大贤的意思,你问问那城主原要分多少钱帛孝敬,我们一并给了他,不教他白忙活这一趟。”孟芦即是名医也是巨贾,孟家孟余堂药号遍布全国,每年获钱以千万计,却如何会怜惜这点财帛?
彭孤帆不知他们所言真假,口里唯唯诺诺,却不动身,转头向着江朔道:“依少主之见该当如何?”
江朔道:“彭大哥,便按诸位大贤的意思办,你去与那城主通融通融。”
彭孤帆这才叉手称是,过去一把提溜起那城主道:“城主,你可听仔细了,我家少主问你要多少孝敬?划个价吧。”
那城主只道是讽语,如何还敢要钱,连连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各位爷爷一路平安。”
彭孤帆皱眉道:“少主,这厮说他不要钱。”
秦越人走上前温言道:“城主,我们所言发自赤诚,你我本不相识,闹出些误会也情有可原,而城主容留之恩,我等却不能不报。”
孟芦亦笑道:“城主需钱多少,只管开口,我等绝不还价。”
见城主仍是不开口,秦越人便问孟芦身上还有多少盘缠,孟芦估摸了一个数报于秦越人。
大唐虽有铜钱流通,但铜钱沉重价格却低,因此多以布帛代钱,孟芦原来携带了几车上好的红绫白绢,基本都扔在医无闾上北镇庙中了,但他离开北镇庙时,将价值最高的绢从车上取出分与各位医师携带,行囊中更携了一百个金锞以备不时之需,秦越人心中有底之后,再度对城主道:“我等来的匆忙,钱帛也不十分充裕,但城主大恩不能不报,今愿献出金锞一百枚,白绢一千匹,百锞黄金先交与城主做个头寸,余下千匹白绢待我等回到大唐,再差彭头领送来,绝不爽约,你看可好?”
他这一番言语可谓考虑周详,给了黄金那是叫着城主先得些好处,再欠白绢却是给他留个念想,以防其再派人追杀,最后说让彭孤帆送回白绢,则是以钱财之利化解二人此番结下的冤仇。江朔心中暗赞秦越人处事周到,虽不似孟芦这般经商,却也颇通货利之道。
那城主哪还有不应允的,他原道今日必死,不想非但死中得活还得了这么大一宗好处,忙连连拱手称谢。孟芦这时已取来那个装着金锞的鹿皮囊,并十几匹缠在一起的白绢,交给城主道:“皮囊中的金锞是给大人的孝敬,这些个绢么,给大人手下的兄弟们做个酒钱。那城主和手下自然千恩万谢,接了过去。
韦景昭轻声问彭孤帆道:“彭头领,现在可以拔锚起航么?我怕迟则生变。”
彭孤帆指着就近的一艘五帆大船道:“一切早已齐备,随时可以出发。”
韦景昭道一声好,让茅山众道士协助漕帮众船工将各位医师送上海船,众医师也知此地不宜久留,迅速的登上大船,有遗留在逆旅馆驿中的行李也都不要了,毕竟以众医师的医技、名声,只要能全身而退返回大唐,这点身外之物是全不放在心上的了。
江朔为防那城主耍花招,一直立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