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火光弱了许多,独孤湘只觉四周黑暗中环伺的精怪似乎又近了些,不禁将江朔的手臂抓的更紧了。江朔向前一指,道:“我们先到前面那堆营火去。”
此刻江朔心中也不是很确定他所指的是“前面”还是“后面”了,但事到如今管不了这么多,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了,行了三百步到了另一处营火处,此处火仍烧的极旺,映照着这一方小天地甚是明亮,独孤湘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对江朔道:“朔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营火也不可能一直燃烧下去,若是木柴烧尽了可怎么办?”
江朔道:“是啊,这林子太密,就算到了白天,只怕林子里也还是一片漆黑。”
独孤湘心里害怕,拽着江朔的袖子道:“那可怎么办?”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空高喊:“爷爷,你在吗?都什么时候了,你出来说句话啊。”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林中远远传出去,只是林中万籁俱静,她这一声呼喊,连声鸟鸣都没换来,更遑论独孤问了。湘儿泄气地说道:“我们定是落进林中精怪的障眼法之中啦,连爷爷也找不到我们了。”
江朔却不信精怪之说,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对独孤湘道:“湘儿,别慌,我有办法。”
独孤湘喜道:“什么办法?”
江朔伸手往上一指,湘儿疑惑道:“上树?我们又不是猴儿,上树也还是看不清啊。”
江朔笑道:“再高些,上到树顶呢?”
湘儿顿时领悟,抚掌喜道:“是了,是了,上到树巅,有星月之光,可就不怕黑了。”
江朔点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营火如此古怪,怕是背后有高人在故布疑阵,只是我也参详不透,但不管此人使的什么手段,所依仗的便是这林中黑暗难以视物,只要上到树巅,星空之下什么鬼蜮伎俩也无所遁形了。”
二人说做就做,立刻向上攀援,二人均身负上乘武功,这些油松虽然高大,却也难不倒二人,独孤湘当先一扬手,抛出飞爪抓住枝丫,用力一扯,飞身上树,寻粗大的树枝向上飞荡,上的好快。江朔不敢把杭翰独自留在树下,一手抓着他的腰带,双足点地跃起,以单手挂住横枝再借力复纵而上。
独孤湘越往上越觉似乎黑暗没有这么密不透风了,心中恐惧之心大减,玩乐之心又起,在前头高喊:“朔哥儿,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树顶。”
她以长索攀援,兵器上占了极大的便宜,又是先发,说话之时已离地三丈开外了,江朔徒手攀援,还带了一个百十来斤的杭翰,却仍跃升地极快,笑着应道:“我来也!”
杭翰被江朔提在手中,和此前奔驰时又不一样,江朔带着他奔驰时,杭翰好歹自己脚尖还能着地,虽然身体重量多半担在江朔身上,但也算是跟着前行,此刻却身子凌空,全无借力之处,若在平时必然要手刨脚蹬,惊慌失措不可,然而此刻他对江朔的功夫已是由惊诧而钦羡,又由倾羡而崇拜了,故而放松心神任由江朔提着,毫不挣扎,江朔心中也暗暗钦佩这契丹青年的胆识。
三人上的极快,这大油松虽有二十丈高,要登顶看来也用不了一时半刻,就在上到一半之时,忽听一人道:“下去吧!”
江朔只见头顶上独孤湘直坠下来,他大吃一惊,要知道湘儿就算打人的功夫一般,轻功可是尽得她爷爷的真传,就算黑暗中目不视物,但无论拳脚还是暗器打来总是有声响的,以她的轻功尽可以躲避,却怎会被悄无声息的击中?
一晃神的功夫,独孤湘的身子已越过江朔向着地面落去,江朔忙放开抓着的树枝向下追去,但湘儿坠落在先,越落越快,江朔直坠下去如何追得上?他情急之下,头下脚上,以双足连踢松树枝干,下脚之猛直震得这棵几百年的古树摇颤不已,幸得古树生的异常粗壮,但凡再细一些,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