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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在洞中传功习武,不觉冬去春来,又暑去寒至,又过了一年时间,这一日从句曲洞顶七曜飘落下几片粉色的花瓣,赵蕤拾起看了看,道:“是桃花,外面已是冬去春来的时节啦。”
江朔叉手道:“洞中不知寒暑,转眼间,我与赵夫子竟已在此地耽了小二年了。”洞中虽只他和赵蕤两人,但他守礼甚笃,对赵蕤仍是一如初见时的恭敬。
赵蕤点点头道:“朔儿,几日未考校你的武功,玉诀练至几重天了?”
江朔道:“旬日前刚刚冲破第二十四道关索。”
赵蕤屈指一算,道:“只差一层便上得第七重天了。”
江朔道:“虽已窥得七重天的门径,但玉诀的心法越练越觉晦奥,冲破二十四关已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要再破这第二十五道关索,可是千难万难了。”
赵蕤道:“我看玉诀上所载,能练到七重天的已是凤毛麟角,九重天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你小小年纪已练到如此境界,已实属不易,此后修炼务必牢记‘隐身清斋,虚中吐纳’的总诀,不可求全太甚,以致反受其咎。”
江朔叉手捧心道:“谨遵夫子教诲。”
赵蕤笑道:“赵夫子一辈子好为人师,最得意的弟子,一个是学文的李太白,一个就是你学武的小江朔啦。只是太白是我诓来的徒弟,你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弟子。”
江朔奇道:“怎地太白先生是赵夫子你诓来的?”
赵蕤道:“你道太白是怎么拜入我门下的?”
江朔道:“听太白先生自己说他少年时顽劣的很,不喜读书,一日逃学出去玩耍,却见溪边有老妪在磨铁杵,他问老妪磨铁杵做什么,老妪说要磨来做绣花针。太白先生为其恒念所感,这才入戴天大匡山拜于赵夫子门下。”
赵蕤笑道:“太白遇溪边老妪之时,年已十八,比你都大了,怎么会相信铁杵磨成针这种无稽之谈?”
江朔一时语塞,心想:确是如此,太白先生作诗虽然天马行空,极尽夸张,但其实生活中也是正常人,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相信铁棒能磨成绣花针呢?他正胡思乱想,赵蕤哈哈笑道:“除非他亲见了铁杵能磨成绣花针。”
江朔闻言瞪大了眼睛,但随即醒悟道:“原来太白先生是遇到了一位武林前辈高手,她以极深湛的内力揉搓铁杵,制成绣花针倒也不难。”
其时江朔内功修为当世已罕缝敌手,铁杵磨针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在他想来也只是“倒也不难”罢了。
赵蕤笑道:“确实如此,这磨铁老妪有这等功夫,如要绣花针尽可以去买,没钱也可以去偷去抢,为何要去磨铁?又恰好在李白路过的溪边磨铁呢?”
江朔也笑道:“难不成是赵夫子你安排的?”
赵蕤笑得更大声了,仿佛想起了一件平生最得意之事,他道:“不错,这老妪乃是赵夫子故人的仆妇,这人其实你也认识,那时候她其实也还不是很老,只是她练的内功会使皮肤皱缩,因此看起来老了些。”
江朔想到在习习山庄仆骨怀恩和他说内功高手会皮肤皱缩之事,料想此人和江湖一盟、习习山庄有关系,而江湖盟中江朔便只认识一个老妪,他脱口而出:“是荀媪?”
赵蕤道:“着啊,正是荀媪!荀媪原是独孤问的侍女,后又侍奉独孤楚、葛如亮夫妇,虽名为主仆,其实情同家人,她的功夫是得了独孤家真传的。独孤家的内功是陇右崆峒派的路数,你看独孤老儿是不是也皮肤皱缩,比赵夫子我看着老多了?”
江朔看赵蕤虽然清瘦,但鹤发童颜,他内功精湛,面皮上更是绝少皱纹,再想湘儿爷爷独孤问,似乎真的是皱纹堆垒,一张老脸如同干巴巴的橘子皮,想到此处他不禁想到湘儿,湘儿的内功自然是和她爷爷、和荀媪是一路的,那湘儿将来也会皱缩成一个小老太太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