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来,顶多在采买食物时多送两颗土豆、一条咸鱼。
院门呯地被推开。
阿九风一般地冲了进来,停在门槛外大口喘气,脸上说不准是惊慌还是兴奋:“人!人!”
可怜的阿九,在山上说话说得少了,此时他连句整话也说不起来。
“什么人?”上央问。
“很多人。”阿九总算不喘气了,但好像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罢了。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观门外,十数个壮年汉子,还有十数匹马,马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布袋,还有木箱,像镖队,又像商队。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来这里?
“诸位是......?”上央不紧不慢地问道。
一个领头的汉子作了个揖,恭敬回道:“先生,殿下,小的们奉圣上旨意,来送牌匾和赏赐。”
“哎?”
果真有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灵清观。
底下又有两个小字:御赐。
领头汉子又开了口:“此后灵山为皇家之地,受皇恩庇护。山脚已驻两百侍卫,专门守护殿下与先生的安。”
这是把他们看管起来呢。
上央和宣六遥苦笑:“谢圣上隆恩。”
马背的货物被搬进大院,谷米、豆子、萝卜、白菜、还有布帛和瓷器。布帛麻多丝少。瓷器素净。各各实用得很,却是连块银子也没有。
实在是礼轻情义重。
那些人走后,观门关上。
上央和宣六遥面面相觑,心里都厌恶着山下的兵士,虽然并无大碍,但总觉着两百双眼睛日日夜夜地在山下盯着他们,一想便烦人得很。
“让他们开荒去。”
“让他们种田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心有灵犀从地窖里搬出一大袋铜钱。
没多久,那些铜钱零零散散地出现在兵士驻扎的附近地里,又不知怎地,他们的营地边上还多了好些把新的锄头,在他们拿着锄头挖地三尺后,田边又多出了一些粮种。他们在夜里听帐蓬外有人低声说话:这些种子,埋在地里能长出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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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宣六遥在山下隐着身看着那些兵士们撅着屁股在地里除草。自从种下种子后,他们似乎发掘了原本就是农民的本能,自觉自愿地在田里劳作起来。
他高高兴兴地回了山上。
一进院,他便觉着不对劲。
他停住脚,警觉地环视院落。
院子里清清爽爽,连棵草也没有。只是那口井跟平日里不一样,井口上拖着......半条黑乎乎粗壮的......尾巴。
呯。
刹那间他的头发部炸了开来。
吓的。
这是他住的地方,竟然进了如此怪异的东西!这是什么?是从外头来的,还是从井里爬出来的?吃人么?
纵然他自觉见识颇多,但此时仍觉着惊悚无比。
他一把握住朔月剑,定晴细瞧。慢慢地,头发回了原位,一颗悬起的心也回了原处。
那尾巴状如蛇尾,灰黑的鳞片看上去又硬又糙。也不尽然是尾巴,肚腹下有粗壮的掌爪,紧紧地抓着井台边,尾巴梢粗粗的,长了个一圈硬刺,鱼尾似的。
那东西,原本他就见惯的,只是一下子只见着半截,又是莫名出现在他院里的,才让他吓了一跳。
这东西在仙界挺多的,在人世间,他倒是头一次见着。也不知它知不知道他上仙的身份?
宣六遥站着不动,只看着它。
它一动不动,也不是,肚腹处在慢慢鼓起。应是在喝井里的水。
终于,这家伙的身子扭了两扭,退出一对前爪来。又用前爪抵着井台用力,似在拔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