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从此后,你也算与他树了敌,你还去么?”上央说的是他的孪生兄弟平阳。当年一起拜的师,学的艺,各人的手段自然了解。
“去!”
种了再去切,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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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六遥昂首挺胸出了千山苑,四个小黄门亦步亦趋地跟着。
突然上央出现在前头的拐角处,离着八丈远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咦?”宣六遥停住脚步,上央不是在千山苑里么?再仔细看,他的眼角眉梢似乎是往下耷拉的,分明是平阳。
不过,太远了,看得不是很分清。
他低声吩咐阿九:“去,看看这是上央先生还是平阳少傅。”
阿九脸上闪过一丝惧怕,犹豫了一会,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众人看着他跟那小老头作了个揖,说了几句话,又转过身畏畏缩缩地回到宣六遥身边:“殿下,这是平阳少傅。”
“他来做什么?”
阿九的脚尖不易察觉地往回路蹭了蹭,嘴上却说道:“小的再去问一下。”
“罢了。”
宣六遥盯着像一棵枯瘦的老树一般站在前头的平阳,思忖着他是否已经察觉了他们的意图。若是硬碰硬,怕是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果断地一挥手:“回去。”
一行人又像小鸡带母鸡似的,扑棱棱地回了千山苑。
今日不去还有明日,明日拦着还有后日,难不成平阳不做别的事,光等着他了?
不过还真被他想着了。
他去了几次,竟然平阳每次都静静地站在那路口,阴沉沉地看着他,看得他们心里发毛。上午去,他上午在。下午去,他下午在。晚上去,圣上不在......
算下来,他已经在千山苑到御书房的路上来回走了十来个半趟了。那平阳像是铁了心做个拦路门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宣六遥已经觉着自己这一世算是个耐性好的人,也忍不住头上有点冒火。
尤其这次平阳阴恻恻的眼里还带上了一丝嘲弄。
不过那或许只是他自己多心了。
但他不想再等了。
他将朔月剑握在手中,壮壮胆气,大摇大摆了走了过去。若是平阳敢硬拦,他就敢硬闯。虽然他此时是一个五岁的稚童,但平阳也不过是个老朽,活了九百多年的老朽,朽得不能再朽。
真打起来,不见得谁吃了亏。
平阳的面孔越来越清晰,宣六遥终于看清,他眼底的嘲弄不见了,却像是有些呆滞,似在惊讶,又似在害怕他的无畏。
怕得连让都不知道让一下。
宣六遥在他面前站定,客气地沉声说道:“少傅,劳驾让一下。”
平阳眼都不眨,既不让,也不说话,只楞楞地站在那边,像是没了魂一般。宣六遥心下生疑,他这唱的哪门子戏?
他伸手想去捅一下平阳,不料指尖刚触及平阳的衣袖时,平阳突然平空散成一团黑烟,旋即黑烟四处飘开,不一会便无影无踪。
小黄门们一声惊呼。
宣六遥楞楞地站了好一会,自己竟被这小老头的障眼术白白拦了好几日?
第一日不是才见阿九跟他说话的么?也约摸第一日是真的,再后来,就成了假的了。
残阳如血,他的心也在滴血,白耽误功夫了。
偏偏宣拾得这一日并不在御书房。白跑一趟的宣六遥一路琢磨,平阳会障眼术,想必上央也会,让他教自己障眼术?
想必他是愿意的。
可上央却不太情愿:“隔空取物与结界术都足够六皇子何时何地都不会落入绝境,学这骗人的劳什子玩意作甚?”
宣六遥没有说话,只在他身边盘坐着,仰着脸呆呆地看他,直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