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见父皇!”
“哎哎,我没有--”
抵死挣扎的宣六遥被健壮有力的宣四年一把夹在腋下,昏头昏脑地被拖去了御书房。他一双脚才从槛上绊过,整个身子便被扔到了冰凉的地上,背心窝又吃了一脚,额头结结实实地在青石上“棒”的一记,撞得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红红白白,火光四闪,让他直疑心是不是泥丸宫的天眼被撞坏了。
好久,眼前才恢复了正常,耳边也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父皇您看,六弟惯会作戏,额上连个鼓包都没有,偏偏装得像快要死了似的。一会儿他必然又要抵赖,装什么也不知道!”
“胡闹!你也不能......”宣拾得听起来很是生气,却又不知为何转了声气,“是,是你六弟的错。他居然敢刺杀五尧,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宣六遥觉着有些疑惑,他抬起头去看宣拾得。
却见他坐在书案后,一眼不眨,后脖处现出一根若隐若线的黑线,黑线上绕着一层像烟雾一般的黑气。
而黑线的另一头,被握在不知何时在的平阳手里。
邪术!
宣六遥立时明白了。
平阳在用这根黑线控制宣拾得,此时圣上说的话,都是平阳要他说的话。
想不到平阳竟然还会如此手段!
宣六遥皱起眉,移开视线,脑中乱哄哄地地搜寻着关于此邪术的信息。若他此时尚是上仙,他一挥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除去。
可他不是,投胎后他就成了一个没多大用的凡人,眼下能用的仙术寥寥无几。
“六皇子!”
突然有人大声叫了一声,把他从思绪中猛了拉了出来。
宣拾得铁青着脸瞪着他:“你可知罪?”
“孩儿不知何罪。”
“你擅闯清明苑,刺杀宣五尧。朕记得上次三今的死,也与你有关吧?”
“父皇,孩儿只是进去看看,五皇兄的手指是在他自己怀里弄伤的,与孩儿无关。”
“在自己怀里弄伤?你倒弄一个给朕看看?”
宣六遥无言以对,他悄悄地转头寻找宣五尧,眼下只有他能出来替自己澄清,可他偏偏不在。
于是他领到了二十杖,好在他在第一杖时打开了结界,才护得自己娇嫩的凡臀不破、小命尚在,他有气无力却脸色红润地被闻讯赶来的傅飞燕流着泪带回了晚晴宫。
“二十杖?圣上他怎么舍得。你才五岁,五杖都能要了你的命。太狠了,太狠了。”她的泪似乎流不尽,却在扒开他裤子的时候止住了,“咦?”
“母后不是让先生教了我金钟罩铁布衫了么?”他得意地回道。
“是,是啊。”傅飞燕破涕而笑,“这么快就学会了,到底是我儿。”
他是没事了,可他又有了新的心事。
宣五尧怎么好好的,手在怀里就受了伤?他怀里揣了刀?
这罢了,好歹他没捅自己。
倒是宣拾得脑后的黑线,该怎么办?
-------------------
这一日,他去千山苑时,上央居然铺着一张宣纸在画画,黑山白水,云烟缭绕,颇有意境。
上央明明余光里已经见着他进来了,却仍是目不斜视地在纸上细细勾勒。
宣六遥的目光停留在画上,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那山酷似仙界灵浮山,尤其山腰上还画了一角翘起的宫檐,宫檐下挂着一只小铜铃,似乎能听见它发出的细碎的声音。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隐痛。
他原本可以在这座山上过舒服日子,可此刻却陷在明争暗斗里无法脱身,这种日子他明明早已过够了,却偏偏似没个尽头,周而复始,越发晦涩。自己还不能就此放弃。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