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殿外的许中也正看着夏青,夏青自觉是自己不好,于是低下头想着等会大不了任他说教一番。
不过许中并没有说夏青,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本性罢了,何必多加苛责了。
但是许中还是端着一张脸道:“你该学着稳重些,若是被人一惊反应就这么大岂不是要出事?”
夏青响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的点着头,许中看到便没有多说什么了,其实现在他也不是很有心情。
夏青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于是道:“公公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许中摇了摇头,然后道:“后宫诸事于我都不难,只是牵扯甚广罢了。”
夏青想到许中的反常道:“莫非麦种一事还是有些不顺?”
许中就望着远方道:“陛下找不到去各地送粮之人,若是走驿站派发最后怕是多有猫腻。”
夏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为什么每次赈灾都会有赈灾大臣巡察灾地,而不是直接从驿站派发。
但是夏青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不到人,这不应该很多人抢着去吗?于是道:“为什么无人去?”
许中看着夏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道:“百姓不一定会感激你,但是一定不会记住你。”
夏青略想就明白了,这麦种只在两处收成不错可不代表全天下都会不错。
而且一个送发麦种的罢了,便是最小的县令都不会亲自去做,又不是雪中送炭。
二来百姓又不知道这粮种,现在更是没有任何人能确定的说这粮种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有好收成,若是没有,百姓只会骂这些官员徒生是非,说不定还会生民怨。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卖三成,先去散一散这麦种的名声,百姓才会更相信,才会重视。
她有些叹气地道:“有时候真是不明白,是不是这个世上只有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才值得他们去做。”
夏青有些疲惫和落寞,她觉得在哪都逃不过这个怪圈,于是道:“世人都嘲笑商人逐利,遂而低贱。但是谁又知道读书做官的人其实更追逐自己的利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许中看着这样的夏青,总觉得她好像不是平时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而像个活过许久的人了。
他给身后一个眼色,内侍便带着人往远里走了一些。
许中才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本就是常态,但是也总有人是不同的,夏青,不可陷入执念。”
夏青知道许中什么意思,当和世界规则违背的时候,痛苦的大概只有你自己和亲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
夏青顺着靠在许中的胳膊上道:“我知道公公就是不同的,对我来说。”
说完还蹭了蹭,许中低下眼睛看着夏青的脑袋,侧过身子挡住了远处其他人的视线。
然后道:“快起来,不要命了?”
夏青抬起头来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许中看着心里有些高兴。
他很喜欢夏青这副模样,他觉得自己的手也有点痒。
但是夏青却在心里想一件事情,虽然讲出来会觉得疯狂,但是……
夏青又不是没见过,她知道的厉害的太监内侍多了去了,有当权臣的,有带兵打仗的,更有名垂千古的郑和,为什么她的公公不能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夏青就笑着看旁边的许中,许中也有些端不住了,他温柔着脸无奈的轻声道:“矜持点,不要笑了。”
夏青立马就来了精神,对着许中道:“公公,你是不是觉得心中欢喜的厉害,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的快极了,想冲上来亲我一下。”
许中:……许中简直想捂住她的嘴巴,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嫌害臊。
但是夏青看着许中明显开始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