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嘎吱嘎吱的响声,已是崇平十九年的腊月时节。
殿前的三层青石玉阶上,朱红梁柱之旁,一队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府卫与黑色无翼山字冠的内卫,立身在廊檐上,执刀警戒。
贾珩行至近前,浓眉之下,清冷而锐利的目光掠过一众锦衣府卫。
“来人止步。”锦衣府卫向贾珩喝问了一声,旋即,面色一肃,拱手说道:“卑职见过都督。”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本王进去看看咸宁公主。”
“都督,戴公公那边儿交待过,无上谕,外臣不得擅入。”那锦衣府卫小校面色现出一抹为难,开口说道。
眼前之人乃是威震天下的卫郡王,又是锦衣都督。
贾珩眉头皱了皱,目光深深,沉喝道:“本王看看自家家人,还要向宫中请旨?”
那为首的锦衣将校,凝眸看了一旁的黑衣内监首领,得了允准之后,让开路途,道:“都督请。”
贾珩神色淡漠,举步而行。
这就是权力的变化。
从刚开始的手握生杀大权,再到现在连曾经号令如一的锦衣府都开始迟疑,人走茶凉已有苗头。
如果他真的丧失权力,那就是从从前的门庭若市,再到门前冷落鞍马稀,最终成为别人的砧板之肉,任由宰割。
贾珩说话之间,大步进入殿中。
而那锦衣府卫则是迅速派人前往含元殿内书房,禀告戴权。
此刻,福宁宫——
殿中燃着地龙,殿中热气氤氲升腾,暖意融融,混合着殿中的清香,侍立在梁柱下的宫女,静静而候。
咸宁公主正自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平坦的小腹隆起成球,纤纤素手轻轻抚着,那张珠圆玉润的脸蛋儿可见白里透红,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道:“这几天怎么了,这内卫在宫殿外严守着,弄得紧张兮兮的。”
端容贵妃道:“还不是你父皇,唉……”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嬷嬷进入殿中,道:“娘娘,卫郡王来了。”
端容贵妃闻言,心神一顿,凝眸看去,低声道:“人呢?”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进入殿中,在女官的引领下,进入殿中,看向落座在软榻上的端容贵妃,躬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娘娘。”
“子钰来了。”端容贵妃细秀柳眉之下,莹润目光欣然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招呼道:“快,坐。”
“先生。”咸宁公主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轻轻唤了一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咸宁,你和孩子怎么样了。”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一下子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玉容上满是幸福和甜蜜,道:“太医院已经看过了,胎儿脉象平稳有力,再过一个月也就生了。”
贾珩道:“咸宁,我等会儿听听孩子。”
说话之间,蹲下身来,凑到咸宁公主的小腹,听着那肚子中的胎儿动静。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霞的脸蛋儿笼着羞喜之色,也不知是得意还是欣然的语气,说道:“先生,这几天他踢我踢的多呢。”
端容贵妃那张幽清冷艳的脸蛋儿,也满是明媚之意,看着小两口,脸上露出姨母笑。
不管怎么样,咸宁这辈子也算是得了好归宿了。
过了一会儿,贾珩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柔荑,容色微顿,道:“咸宁最近在屋里,好好养胎,等明年开春生了孩子,也就好了。”
端容贵妃道:“子钰,最近外面情况怎么样?楚王不是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了吗?”
贾珩转眸看向自家这位雍容美艳不减当年的丈母娘,说道:“娘娘是想问外面的府卫何时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