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兵部衙门,官署之中
正是冬日时节,天气已经格外寒冷,外间一片冬日的肃杀之景笼罩着大地,而厅堂之中却燃起了火盆,人头攒动。
江南大营参将以上的将校,以及远道而来的杭州卫、宁波卫、福州卫的水师将校,各着武官袍服,在一张张楠木椅子上列坐等候,周围小吏递送上一盏盏香茗。
水溶以及楚王也赫然在座,端起茶盅,耐心等候,由少保、南京兵部尚书解岳相陪叙话。
解岳年近古稀,头发花白,当初也是隆治朝的重臣,因为两位南京兵部侍郎蒋夙成、孟光远在当初的兵部军械贪腐一案中革职,如今的南京兵部侍郎是一位唤作佘庆真的中年官员,权知部务。
解岳道:“这次,女真派水师南下,我金陵水师大部皆被调拨至南方,也不知能否抵御得了?”
楚王道:“老大人放心,卫国公已经派人调拨了江南水师,这两天就会赶赴金陵,金陵为朝廷故都,绝不会出什么纰漏。”
解岳道:“老朽也老了,如是朝廷需要,重新披挂上阵,义不容辞。”
“老大人老骥伏枥,小王佩服,不过,如今朝廷强兵良将都在,不会让女真人打到金陵城下的。”楚王慨然说道。
解岳闻言,点了点头,苍声说道:“卫国公的确是当世名将,有其人督军问事,女真当不在话下。”
两人说着话,楚王看向江南大营的水师将校,心头生出万丈豪情来。
这还是楚王头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军事会议,心头振奋可想而知。
不大一会儿,外间兵部的小吏高声说道:“卫国公到。”
说话之间,就见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自仪门来到廊檐之下。
在场诸将纷纷起身,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那蟒服少年。
“末将见过卫国公。”正在列坐的一众将校,纷纷起身,向那少年恭谨行了一礼。
眼前的少年国公在西北收拾南安郡王留下的烂摊子,两战大获全胜,又收复故土,几如大汉军神!
贾珩伸手虚扶,说道:“诸位将军速速免礼。”
然后,朝楚王以及北静王水溶行了一礼,道:“王爷,水郡王。”
“子钰,就等你了。”楚王面色振奋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语气满是热切。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落座在一方桌案之后,说道:“山东登莱府的保龄侯军情急递,与女真以及朝鲜水师交手几次,双方之间互有胜负,豪格势必以水师袭扰我沿海,需得提前防备,此外荷兰红夷与刘香等一众匪寇,已与女真勾结,敌如在南北举兵呼应,也要及早防备。”
水溶俊朗、白皙的面容之上,神色凝重,问道:“如今江南水师已经调度过来,但兵力并不占绝对优势。”
曾经的江南水师出自金陵六卫的兵马,以及江北的部分水师,而后又经扩建,如果再加上朝鲜水师的水师,大概是五六万人。
而这次女真与朝鲜水师也有五万多人,在兵力上的确不占优势。
贾珩道:“江南水师回援部分兵力,可先与登莱水师联手,自南向北击退女真的兵马,然后再进兵陈州大岛,而后一举切断两地的联系,这次用兵是先女真而后海寇。”
相比盘踞在鸡笼山的海寇求财,更多还是保守型兵力,女真是带着充足的攻击性,时刻可能袭扰沿海,造成更大的动乱。
说着,抬眸看向水溶,说道:“水王爷,这次先抽调杭州卫、宁波卫的兵马,截断女真海师的南下之路,我军南下两地合围,不使其袭扰南下。”
水溶问道:“大岛之上的红夷呢?”
贾珩沉吟说道:“漳州以及粤海两地水师大约六七万人,也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