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在徐州开会议后,即刻返回归德府,而后在归德府的虞城县、萧县等地将总督行辕驻扎在河堤,一住就是半个月,甚至在中间,有几天亲自与锦衣卫士抬着土石,此举自是引得河南官员以及京营军将的轩然大波。
堂堂大汉三等伯,超品勋贵,亲自上堤劳作,一些京营军将自然也不好闲着,也都纷纷上堤劳作,而原本工期短暂,需得日以继夜劳作的河工,怨气荡然无存。
而半个月的光景,整个大汉北方诸省,都陆陆续续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波及山东、山西大部,河南全境,使得北方之旱情,在秋种之前终于为之纾解,而先前兴修水水利,开挖蓄水湖和河渠的地方,多得其利,蓄积了一些水,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虞城县、萧县的河堤今天也到了竣工之期。
今日难得停了雨,天气阴沉沉的,贾珩与河南藩臬两司以及河道衙门的官员,在徐州知州鞠昌年、萧县知县胡崇的陪同下,验收河堤。
此刻众人站在萧县的河堤上,眺望着水势滔滔的黄河,明显能够看到水面急剧上涨,河水哗哗流淌,只是还未形成河汛,但这般下去最早半个月,就有洪汛,黄河多是在淮北之地溃决改道,飘忽不定。
贾珩目光略过黄河,转而眺望着淮安方向。「大人。」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几位军将。
都是京营的将校,以及果勇营的几位参将和游击将军。
先前统领骑军派往山东的果勇营参将单鸣也回师归来,随后投入到修堤事宜中。
「诸军」贾珩目光掠过一张张将领的熟悉面容,道:「在河南几月,诸位也辛苦了,藩司准备了酒肉,犒赏一众兄弟,好好休息两天,分段前往归德驻守。」
「是。」众将齐声应是,声音洪亮。
一些步卒军将,先前并未厮杀,现在筑堤虽然劳累,但无伤亡之险。
「河台的厅、汛沿岸都要驻扎在河堤,随时支应,本官这段河堤断断不能有差池,相关丁夫都驻守在河堤上,严阵以待,谨防河汛!」贾珩收回目光,转身对着身后的河道衙门,以及河南藩臬两司的官员郑重叮嘱说道。
一众河道官员纷纷称是。
经过这半个月的驻河办公,通过十几万军民、河工的口口相传,永宁伯吃住都在河堤的名头已经传遍了整个河南。
「萧县河堤附近乡里的百姓,都即行疏散至高处。」贾珩转而又看向管辖萧县、砀山两县的徐州知州,沉声说道。
纵贾珩不是顶头上司,徐州知州鞠昌年也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永宁伯放心,州衙已经与萧县劝导、疏散百姓,纵有险情,也不会波及沿河乡亭百姓。」
贾珩点了点头,望向一众官员,勉励说道:「诸位都辛苦了,今日回县衙,用***菜,最多再坚持一个月,过了这次夏汛,也就雨过天晴。」
这次以徐州为界,两衙管辖各自一段,其实他这边儿需要照顾的地段儿还要长一些,当然南河河台那边儿也不轻松,还要顾及着淮河等地的河堤。
一众官员也拱手称是,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永宁伯在此,他们这段时间也不能在县衙待着,也只好在河堤上搭起了草棚,身上都快发霉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锦衣校尉匆匆而来,立定身形,抱拳说道:「都督,神京来报,朝廷钦差,内阁大学士,刑部尚书赵阁老已到了萧县驿馆,带有圣上给都督的口谕。」
经过这段时间,刑部尚书赵默出了京,坐镇清江浦的南河,今日正好到了萧县。
贾珩沉吟片刻,看向一众官员,道:「诸位,回县衙,迎迎朝廷来的钦差。」
此刻,萧县,驿馆内
屋
脊上积蓄的雨水沿着檐滴落在一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