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叹道:“只怕我是不能去了。”
“倒也不妨事,让麝月领着登着阁楼,看看烟火也行。”元春轻声道。
宝玉点了点头。
探春道:“今个儿,我见着平儿,听她说,琏二嫂子和珩哥哥,商议府上年后修园子的事儿,说是在东西两府的花园,连在一起,修一座大园子。”
宝玉凝了凝眉,心头一动,问道:“三妹妹说园子,府里要修园子?”
如是园子一起,他在学堂读书,只怕要错过不少热闹。
念及此处,心头不由后悔不迭,就算他硬着头皮不去学堂念书,也不至于……
念及此处,不由一阵烦躁。
元春道:“先前,我也听说有过这么一桩事。”
探春笑问道:“大姐姐在公主府,想来那公主府也是亭台楼阁,一步一景了。”
元春轻声道:“公主府占地广阔,园林深深,规制与我等公侯之家原就大有不同。”
探春英气秀丽双眉下的目光闪了闪,问道:“倒不知那长公主,这等天潢贵胃,是何等样人?相处着是否平易近人?大姐姐过两天应过去了吧?”
这话一出,湘云、黛玉、迎春齐齐看向元春,就连宝玉也投将过去好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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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也不知想起什么,雪腻脸蛋儿微微一红,声音略有几分发颤,说道:“晋阳长公主她……”
正要说话,却听得仆人道:“大姑娘,太太过来了。”
不多时,王夫人从外间领着几个嬷嬷而来,看向几人,听着见礼声,面上漠然神色和缓几分,转头看向宝玉,说道:“宝玉好一些了没?”
宝玉一时间有些不敢应,道:“身子已无大碍。”
王夫人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麝月,道:“我也不说你,好好养伤,老太太和老爷因你的事儿,心头还不大痛快。”
元春道:“妈,宝玉他进益一些了,方才还说回学堂读书呢。”
王夫人闻言,脸上现出欣喜之色,环顾众人问道:“方才真这么说的?”
探春轻声道:“我们刚才都听见了。”
王夫人这时,心头欣喜,拍了拍宝玉的肩头,目光慈爱而温和,道:“我的儿,可见真是长进了。”
宝玉这会儿,见着周围一道道期许目光,心头只能苦笑。
待众人看完宝玉,也各自散去,王夫人则与元春沿着回廊走着,身后几个丫鬟、婆子远远跟着。
“大丫头。”王夫人转眸看着一旁的少女,问道:“珩哥儿那边儿是什么个主张,还是说一定让宝玉去跪祠堂?”
元春闻言,摇了摇头道:“此事,珩弟心意已决,不容再起反复了。”
王夫人面色变了变,叹了一口气,问道:“我刚刚瞧着,你弟弟他现在看着也长进了,如是跪祠堂,于进学考取功名恐怕也有妨碍,你去问问,珩哥儿对宝玉将来是怎么个安排?是从文还是从武?总不能真的就撒手不管了吧?”
元春凝了凝秀眉,叹了一口气,心头也有几分苦闷,道:“妈,我只能说,去探探口风,珩弟他什么主张,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夫人心头虽不满意,但也只得道:“那先去探探口风。”
……
……
午后未申之交,贾珩抽身离了晋阳长公主府,唯恐被咸宁公主和小郡主瞧出端倪,就借口有事,几乎没有打照面,径直返回家中。
因为点到为止,比起往日,今日反而并无酣畅淋漓之感。
时近正月十五,宁国府大门以及廊檐庭柱,帏幔锦绣,彩灯辉煌,烛火明亮,男女仆人搬着各色礼物,进进出出。
贾珩回府之后,刚刚在外书房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