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队里的庄稼,收成就差不离!
但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他们是舒服了。
可身为十里铺生产队队长的窦建德,他可没少挨公社干部的骂:“窦建德!别的生产队,都积极投身于水利建设事业当中。你们十里铺生产队,为什么还没有发动起来?”
今天官庄生产队的队长,他在公社的体生产队长大会上,又戴了一顶红花、还被公社奖励了5块钱。
心情大好的官庄生产队队长,就从家里抓了一只鸡,跑到知青安置点来,请许大良他们喝酒。
不曾想,
恰好遇到满肚子怨气的窦建德,跑来找罗旋诉苦。
一个总是挨批评的落后生产队长、遇到另一个戴红花的先进分子。
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没法在亲切氛围里,进行友好磋商。
三句话不投机,两人便吵了起来。
罗旋披着衣服出了院子,朝着斜坡下的窦建德道:“窦队长,为了乡亲们,就再委屈委屈你...有你在上面扛着,乡亲们的日子才好过。
牺牲你一个,幸福村人。这多伟大呀!别抱怨了,我给你割了2斤肉、买了一瓶老榆林,已经让你家的娃给提回去了。”
“不吃!”
窦建德知道罗旋这个知青点,并不欢迎大家伙儿串门。
所以他就蹲在坡底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这心里不顺气,吃龙肉也不舒服。”
罗旋笑道:“窦队长,你就发扬一下风格呗!要是咱们生产队里的社员,也跟别人一样去和无定河过不去,那大家伙儿可就遭罪了。”
官庄生产队长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哎,我说罗旋同志,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
公社、甚至整个地区的生产队,如今都在学官庄模式。
罗旋这么一说,官庄生产队队长肯定不乐意。
“你爱听不听,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罗旋不理他,只管开导窦建德:“不就是在大会上,被人说两句嘛,又少不了你一块肉。”
窦建德叹口气,“可天天当着那么多人做检讨,实在是丢人呐。
且不说我这张脸要不要了,光是那个检讨书,我和李会计,都编不出新花样来了。”
“这个简单。”
罗旋笑笑:“明天一早,我给你先备下一个星期的检讨书吧,保证不带重样的。”
“还是先准备10天的吧,我寻思着,天天被交到公社里去挨骂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恐怕完不了。”
窦建德嘴上说着不想吃肉,喝酒,实际上他是想赶紧回去,来上两盅解解馋。
只见窦建德站起身来,“那行,为了乡亲们,我就再爱上10天的骂。”
等到窦建德走远。
许大良朝着罗旋呵呵一笑,“罗旋同志,前些天我忙着在市里开会。没顾得上和同志们聚在一起过年。”
“那些天,靠你费钱费力的招待了,我们官庄生产队的这些知青。”
许大良笑道:“如今,我看你也成了孤家寡人了。要不今天晚上到我这边来,喝两杯?”
罗旋也笑:“行啊,有吃不掺,必定是个憨。那今天晚上就吃你,喝你了。”
旁边忙着拔鸡毛的甘水利闻言,心想这两帮水火不容的知青,如今已经有化干戈为玉帛的迹象。
甘水利不由乐颠颠的,转身回窑洞做饭去了。
这个许大良,今天他刚刚去县里,领了一个“先进标兵”回来。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里铺生产队,却天天挨公社的批评!
占据着胜利高地的许大良,此时他的心胸,自然也变得宽广一些了。
胜利者嘛,总是要把姿态摆的高一些才好。
晚上吃的是土豆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