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计掏出一包‘经济牌’香烟,抽出一支点着。
然后狠狠地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我早就说,要去保管室里查查账了。
可你顾忌到那个仓库保管员,他家的五大在县里当干部,拖拖拉拉的,老是不让我去盘盘保管室的底子...”
窦建德脸一红,“我这不是考虑到,咱们生产最平时要办什么事情。
好比要拿到什么化肥、种子啊这些指标。还不得请仓库保管员,去县里面帮我们跑手续么!”
听到这里,罗旋开始砸吧出一点味道来了:原来,十里铺生产队里...竟然有硕鼠?!
“盘账!”
罗旋厉声道,“敢侵吞集体的财物?办了他!至于说生产队里的各种指标,以后走正常的流程,去县里申请就好。”
“对!”
李会计一拍大腿,高声附和:“没了他张屠夫,咱们还吃带毛猪?
我就不信了!没有了仓库保管员,咱们去县里就办不成事?”
窦建德依旧顾虑重重,“人家李炼钢,他们老李家,在这庄上是个大姓。
几乎70的社员,都是李炼钢的晚辈....到时候一闹腾起来,整个生产队里社员们的心,可就散了...”
“那又咋样?”
罗旋冷冷一笑,“十里铺生产队,是全体社员的生产队。是十里铺公社领导下的生产队,不是他李家的私产!”
李会计狠狠拍桌子:“罗旋同志说的对。查!查他个青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窦队长这一次,你依旧护着他的话,我就去公社、去县里面请求派驻工作组。”
一听说“工作组”三个字。
吓的窦建德顿时不敢吭声!
就连他端旱烟锅的手,都止不住在颤抖起来...
此议已决,罗旋便起身告辞。
就等着明天开始盘库、查生产队里的底账了。
这个十里铺生产队,一共有400多名社员。
他们去年收获的粮食总数,已经超过了30万斤。
除掉上交的7万多斤公粮之后,在生产队的账面上,应该还有超过22万斤的粮食。
只不过,
由于土豆和红薯之中含水量大,所以这22万斤粮食说起来很多。
每个社员好像能够分到500斤左右的粮食,是不足够大家伙儿,都吃的饱饱的了。
其实不然。
那些红薯、土豆除去水分之后,其实它们的数量并不是太多。
而且塞北人饭量之大,说出来能吓死个人儿:就是说赶毛驴车那个老李头,他去供销社里,帮公家单位倒腾库房的时候。
曾经有一个脂米县城的供销社干部,看见老李当时带去了一大陶盆饭食。
感觉到很惊讶的这个干部,他当时也是突发奇想、要和老李打赌。
想看看他,究竟能吃下去多少东西?
老李头当时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下去50颗鸡蛋,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个供销社的干部,听了当即表示严重不服!
县供销社的职工多,所以供销社里的内部食堂里,时不时的就会煮几大盆鸡蛋,给广大的干部职工们改善一下伙食。
干部随后下令:端3盆子鸡蛋来,让老李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验证他的食量。
结果老李蹲在地上,不急不缓的、吃下去36颗鸡蛋...
而且看他那架势,还会继续往下吃。
由于生怕闹出了人命,
吓得那位干部赶紧塞给老李头一块钱,请求他不要再继续吃了...
管中窥豹、一叶知秋。
由此可见在塞北这边,一个人能够干进去5斤羊肉、或者是2斤米饭,真还不是什么稀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