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出声,随即拂袖而坐。
随着宦官的一声高喝,已然染上一层白霜的百官,才终于踏入了这大殿之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参拜,高呼。
“诸卿免礼。”
“谢陛下!”
群臣起身,有序列队伫立。
天子却是突然灿烂一笑:“诸位爱卿先别急着启奏,朕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和诸位爱卿分享一下!”
此言一出,一道道诧异的目光,顿时汇聚在了展露笑颜的天子上,来宗道与刘起元对视一眼,皆是明显疑惑,这般开场,难道……他们猜错了?
“前几天,宁波市舶司上奏,自八月春宁波市舶司设立,至十月初,宁仅仅三个月时间,宁波市舶司的关税收入,便达近六十余万两!”
此言一出,这个气氛已然压抑至极的朝堂,顿时为之喧哗!
对朝臣们而言,宁波的市舶司,他们自然不陌生,毕竟,彻底推倒海禁这事,当初可是在朝堂上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当然,这所谓风波,也仅仅限于朝堂而已,毕竟,当初天子做出决定之时,可是御驾亲征在外,他们谏言的奏本抵达天子桉前时,旨意早已下达。
而当宁波市舶司成了既定事实后,以户部尚书为首的一干朝臣,当初还曾强力要求市舶司历朝惯例,归户部管辖,只不过同样被天子所拒绝。
如此之下,这市舶司,自然而然,也就脱离了朝堂的视线。
谁能想得到,这市舶司,再次冒出来,竟然会是这等光景。
三个月,六十余万两白银!
这数字……
不少已对赋税收入了解的朝臣,亦是下意识的就去与昭武元年的赋税收入对比起来。
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朝臣的神色顿时各异起来,或难看,或担忧,或惊惧………
两位阁老的神色,俨然是凝重至极了。
果真如他们猜测的那般,天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恭喜陛下!”
不管如何所想,很快,便是满朝恭贺之声。
“哈哈哈哈!”
天子大笑:“三个月,便达六十余万两,想必来年,一年时间,关税之银,恐怕都有数百万两之多。”
“如此,朝廷赋税,定然足以再上一个台阶!”
言至于此,天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才道:“时值年关,各处赋税,想必都已统计清楚了吧?”
“启禀陛下,朝廷赋税已经统计清楚了,共计……”
正当刘起元硬着头皮出声,话还未说完,天子点了点头,便看向了内廷王五:“各镇及各卫所,今年赋税收入为几何?”
“回禀陛下,各卫所共计上缴余粮四百二十万石,后因战事绵延,又下拨粮有三百一十二万石。”
“各镇之地,共计上缴银七百五十二万三千六百两,小麦一百三十二万石,粮八百二十三万石,丝绵折绢十万丈一尺三分,马草……还要再加上辽东缴获金银统计,金有五十二万两,银七百二十八万两,粮一百三十二万石……”
“各地赈灾共拨给粮三百二十五万石粮,银两百五十三万两,各镇城防修缮拨给银一百六十八万余两,将五十三万石,辽东重建,时至如今,已耗费粮两百二十万石,银两百八十二万余两……”
“还有平抑各地粮价,共计耗银一百三十六万余两……”
“战时供给各部军粮及封赏,不算各卫所消耗之粮,也共计达八百六十八万石,银一千两百三十二万余两!”
“还有朝鲜以及登来江南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