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
得益于当初秦公府优越的环境,还有他专门让派人教亲卫读书识字,数百人的亲卫队,几乎人人都识字,书也都读了不少。
而这支亲卫队,在他登基后,大部分人也成为了现在御前营的骨干,极小部分他觉得有牧民能力的,则送到了武院民科培养。
而这个辽河知县陈鸿,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入学不到一年,便赶鸭子上架,来了这辽河任知县。
而现如今辽东各府县官员,几乎都是武院民科赶鸭子上架的存在。
李修也不指望他们有多能干,只要能够贯彻改革大策,然后,做好基本的职责便可。
就如这县令,在武院民科,一教法与理,二教节气农时作物,三教算数,四教公文往来。
只要将这几点掌握得差不多,履行一个县令的基本职责,也差不多,若说在文官体系之中,这种牧民之官,自然是不合格的。
但在这辽东,从巡抚,到知府,县令,皆是军中将领转为牧民之官,整个辽东的牧民统治体系,就跟一个大号的卫所一般,政策下达,贯彻落实,如此,倒也是另类的高效且精干。
而在大恒天下,这种另类的高效精干,还有很多,京城三边,陕西三边等等北方诸多重地,几乎都是套用了这套统治模式,再加上依旧遍布北方的各个卫所,便构成了他对这个天下独特的统治体系。
这也是他敢提起刀就毫不犹豫砍在传宗士绅地主阶级上的最大原因。
文官士绅,对他,对大恒的存在,影响是很大,甚至足以轻易动摇国运,但也不是脱开了文官士绅,他的统治,就转不下去了!
“掌柜的你先忙,咱这边,粮食都还没分完了,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小吏笑呵呵的招呼几句,便行至百姓面色,再次人五人六的吆喝着,一袋袋粮食,亦是随之分发。
“行,你忙去吧。”
李修摆了摆手,随即转身,亦是四处打量着,如村中央大树下牛棚重要喂养的耕牛,如每家每户的房屋……
当最终,目光定格在分发的粮食之上时,李修之神色,却是骤然阴沉下来。
他可不是什么何不食肉糜的人!
南征北战这么多年,除了杀人作战,剩下的,就是与钱粮打交道了!
辽东拨粮之策,可是他亲自制定的!
如广宁锦州,宁远沉阳这些因战火受创的城池,则大都是以工代赈,召集百姓修缮城防民居,再满足百姓基本口粮。
而城外的小城小镇,乃至这种村庄,所分之田有作物的,与没有种植作物,或者种植毁于战火的,虽说最终分发粮食数量不同。
但每个人的粮食,可都是他严格规定的。
成年人按一天消耗半斤粮食算,虽说少是少了点,但至少也能让人勉强果腹。
一天半斤粮食,一个月,就大概是一斗粮食。
这斗,既是重量单位,事实上,也是容器单位。
一斗,满没满,则意味着,这一斗,有没有缺斤少两!
而现在,这分粮的每一斗,几乎都少了两三成。
这少的粮,去哪里了?
显而易见。
李修之神色,在这一瞬间,已然是阴沉到了极点。
这些粮,可是他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为的,就是辽东的稳定。
一个成年人,每天半斤米,本来就少了,这再被各级官员刮一层……
但很快,李修便强压下心中杀意,深呼一口气,神色亦是回归正常。
贪了不可怕,怕的,就是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