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还是绚烂的季节,樱花却在雨中簇簇凋落,顺着积水流淌。
顾谶站在窗边,捧一杯热茶,静静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
今夜有些奇怪,从他回来就感觉到了,偌大老宅里竟然没有一个蛇岐八家的看守之人。
就好像,将他们一行人都忘却了。
“会不会暗中安排了狙击手,等我们一出门就biu得一下爆头?”路明非一双机灵的小眼睛警惕四顾。
顾谶想起源稚生的话,他知道自己是打算离开的,可路明非他们呢?难道真的查到了什么,所以想把路明非他们也放走,免得惹上麻烦吗?
早知道,他应该留源稚生一个电话号码的。
“要不要趁机离开这里?”凯撒问。
楚子航虽然默默无语,可擦拭长刀的动作已然表明他在时刻准备着。
确实,这俩人可不是会老老实实等待的性格,在这里住了几天,已经很给源稚生和蛇岐八家面子了。
“不是吧,真要出去当通缉犯吗?”路明非小心道。
这几天看电视的时候,他还能看到自己的大头照,不仅被标注成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是曰本盛产的变态,怕是他路某人第一次出名就能止小儿夜啼。
“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可不是我的风格。”凯撒嗅着没点燃的雪茄。
“如果天亮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离开这里。”楚子航将刀还鞘。
“正合我意!”凯撒打了个响指。
然后两人就各自回房了。
路明非嘴角扯了扯,一屁股坐回沙发,深吸口气,“我才不信那帮曰本人会有这么好心,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比如?”顾谶接话。
“你想啊,是我们答应来这儿的,现在不告而别,是不是我们不占理?”路明非大胆分析,“所以现在就是他们想把我们做了,你之前不也说校长没跟他们谈拢么,这伙人抓不到那老家伙,就想拿我们开刀,现在是给咱们下套呐老顾!”
“真的假的?”顾谶差点被他说动了。
“就是这样!”路明非一捶手心,认真的表情就像古代的谏臣言官,在规劝被假象所迷惑的君王。
少顷,他见顾谶还是有点不以为意,便用手指撑开眼皮,严肃道:“你去睡吧,今晚我就不睡了,非得看看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闹什么幺蛾子!”
顾谶看着一本正经的路明非,犹豫道:“让你一个人在这是不是不太好?”
“你留下来陪我也行。”路明非立马打蛇上辊。
“那算了。”顾谶转身回屋。
“……”路明非。
这就是兄弟?义气呢?
他气鼓鼓地抱起胳膊,死盯着门口,就像法老身边端坐的那条沉默老狗。
窗外雨声潺潺,伴人好眠。
……
清晨。
顾谶惊坐而起。
昨天事情经历太多,晚上又听了上杉越一番悲伤往事,结果回来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忘记了大事他把夏弥和绘梨衣两个女孩子晾在了情人旅馆!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她们的物种不多,而且即便绘梨衣不谙世事,可她身边还有夏弥在,老谋深算谈不上,洞察人心还是没问题的。
但顾谶觉得,这总归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叠好被子就要往外走,想着路上买什么早点,还要带椰奶和橙味的饮料,总之是要尽快赶过去。
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扭着屁股的金毛花美男...凯撒一边哼着歌一边烤面包,摇头晃脑很披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