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脸皮厚度,他王柄权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朴问刚才所言,也是在他一个眼神下授意说出来的。
此举,无异于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果然,对面那位不知江湖险恶的僧人只是略一思索,马上说到:
“这位施主说得不错,是要回报的。”
说罢就唤来刚刚那名小沙弥,吩咐他去藏经阁取几本丛摩院上乘武学典籍。
王柄权和朴问二人全程目不斜视,一脸刚正,实则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王柄权平时总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朴问现在觉得愈发有道理了。
在场其余三位女子也是神色各异。
月饼和严荣荣早就看出其中端倪,但也都憋着没拆穿,至于剩下的阿茶,则是压根没看出这俩人的下作勾当,这会正钦佩他们的侠义呢。
待到小沙弥将五本秘籍拿来后,王柄权先是故作推脱一番,然后在年轻住持的一再坚持,以及朴问“善意劝说”下,最终他以一句“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收场,将秘籍尽数揣进怀中。
王柄权虽然弄清了赖头和尚的功力来源,却仍是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仙蛊如何而来,以及临死前口中所谓的“棋局”又代表着什么。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年轻住持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之前我查过那僧人的身份,但也只查到一个‘活弥勒’的称号,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活弥勒……”
王柄权轻声念叨着,这名字他听说过,和剑神赵之逸,也就是圣恩帝,是同一时代的高手。
父皇……王柄权心头没来由的一跳。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曾不止一次被对方坑,那这次会不会同样也是……
想到此处他连忙摇摇头,努力去忘掉这个可怕的想法,毕竟这次自己可是真的差点死了,虎毒不食子,不至于……吧?
脑袋乱糟糟的王柄权再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起身匆忙告辞。
几人回到客栈后,便有了之前的画面:朴问带着月饼和阿茶出去逛街,王柄权待在屋内,皱眉不语。
严荣荣轻轻坐到一边,为自己和王柄权各倒上一杯茶,柔声问到:
“想什么呢?”
王柄权接过茶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到:
“之前总觉得赖头和尚出现得蹊跷,经过丛摩院一行,这种感觉不减反增,你说既然他认得父皇的剑法,有没有可能两人一开始就认识?”
严荣荣闻言也蹙起眉头,“他们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互相认识并不奇怪,你是觉得那和尚是圣恩帝派来的?”
王柄权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当初为了逼王柄琸暴露,圣恩帝可是能自己旋一瓶毒药。
不管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和赖头和尚对阵那次,若不是自己准备充分,极有可能死在当场,就算圣恩帝再算无遗策,总不至于真把自己儿子玩死吧?
想到这里,王柄权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扬起,怔怔出神。
……
丛摩院内,自从王柄权等人走后,年轻住持亲自清扫起被他一怒震碎的桉几,这种事情在他出家的十几年里还是第一次发生,足见这仇恨有多深。
在他低头打扫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好一个怒目金刚。”
来人无声无息,年轻住持却丝毫没有惊讶,依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直至将碎裂的木头清扫完毕。
做完一切后,他平静地转过身,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