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者甚少......
深埋在黑暗中的老者,身上覆着一片殷红的血衣,晶莹的颜色,恍似是一片新鲜的血液,沾染在上面。
浑浊的夜色里,那些猩涩的气息,隐于鼻息间,默默的在心底反复翻滚,老者应在沉睡,道三一和天刑,站在老者的面前,他们的眼中,皆有一分敬意。
「老头子,你要睡到何时?」声息在山壁与山壁间,反复的翻滚,像一柄锋利的刀刃,在心底随意的刻画着。直至心壁间,留下一片片赤裸裸的疤痕,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犹无法忘记当年那一幕,那简直是灭天的一幕啊!
而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老者所为,空洞的世界,声息也渐渐地泯灭,是流风穿过山峰时,留下的余音,在彼此的心底回荡,直至那片声音,成为回忆里,一处固执的印痕,安静......还是安静......
道三一皱了皱眉,瞥向站在一畔的天刑,道:「这老不死的,还不知道睡到何时?我们该怎么做?」
天刑沉静的眼底,多了一片锋利的光痕,「他既不想醒来,我们便杀掉他罢!」
道三一神情错愕,那一刻后,他释怀了,这种行事风格,确实符合天刑的个性,遂笑道:「好办法!」
但,两人伫立在那方,谁也每有妄动,一刻后,两人面面相觑,忽又哈哈大笑,因为那个身披血袍的老者,眼睑轻微的颤了颤。
你果然还是那么的怕死啊!老不死的......
轻咳声,回荡在天刑与道三一的耳畔,道三一触了触要腰间的长剑,幽幽道:「老伙计,你该重新见一见光了......」
可是光在哪里......
脸上虽有一分笑意,但彼此的眼底,皆有一分谨慎,毕竟眼前的老者,可是传承于上古年代的凶人啊!又岂是令人小觑之人?
呼吸声,剑闷哼的声音,流风从耳鬓划过,发丝轻轻颤动的声音,还有隐于暗处,流水清脆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石壁上的流水,落在老者的掌中,于是,他的手掌,亦微微颤动了一分,天刑的笑靥,挂着一分冰冷、刻薄,「你......勿要继续装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回荡在黑暗的石壁间,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但既然来寻他了,则势必业已不顾生死!
道三一的眼底,亦如天刑那般狂热,道:「老不死的!当年一战,你身负重伤,我等取之不义,今日你静修千年,也该醒来了,让我们的恩怨,自此了结罢!」
只是瞬息间,那原本躺在磐石上的老者,已然立于道三一和天刑的眼前,但他仍旧紧闭双眼,他似乎有些回味清梦,他的鼻息间,渐有了气息,而一刻后,那令人感到绝望的气息,疯狂的翻涌而出。
其势状若浪入沧海,风走天涯,低矮的天幕下,其势如雷霆,在耳畔,轰然作响!
心底压抑的情绪,亦在此时,得到了解放,老者颤动的眼睑,急欲睁开,但似是因岁月的沉重所致,那眼睑始终无法启开另一片黎明。
黑暗之中,滴水落入掌心,清清凉凉,那种感觉反复的在心底重现,当年亦是这种感觉,只是那水滴,却化为了血液。
啪嗒!
啪嗒!
啪嗒!
空旷的世界里,只有如此空洞
的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也自此凝固,像寒湮的深冬,那些流水,业已凝结成冰,沉重且令人压抑的气息,开始四溢,直至苍穹间,那些鸟雀从头顶上静静地路过,只是掠过后,却皆死在了路途中。
如尖锐的寒锋,锋镝上,挂着一片腥涩的血渍,却是一种杀气,一种直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