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的手指,向塔尖瞥去,这一瞥,心底却又是一番惊涛骇浪。
“琪儿,那塔尖上......”于尊略有些发憷地指着那雪亮的塔顶,神识略有些恍惚道。
雪琪儿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怎么?怕了?”。
于尊的眼眸略有些晦暗道:“这倒不是,只是那好端端的人,怎生会被活活地插死在塔尖,却是令我心底略有些悲楚”。
“忧心他人时,不如先明辨一下自己的处境,我自不会如你这般宅心仁厚,你若如此行走江湖,怕是稍遇到些诡诈之人,便会栽在他人之手”
雪琪儿心底虽因方才于尊所道之言,略有些柔意,但她心底也深知,未经世事的少年,若是太过良善,则必将招致祸患,因此她才如此冷言冷语,以提醒少年不论何时,都要有一颗戒备之心。
于尊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眼睑疲倦地抬了抬,而就在这时,他的瞳仁骤的一缩,猛地扑向雪琪儿,却也是在那一刻,雪琪儿方才所站之地,突地冒出了一片锋利的枯藤。
少年惊魂未定地抓着雪琪儿的双肩摇了摇,雪琪儿皱了皱眉,道:“呆子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看到少女安然无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略有些神滞地望向那片从地底冒出的枯藤,那枯藤竟生的比刀戟还要锋利十分,看似腐朽的藤子,周身却插满了倒钩刺,这些锋利的藤刺,烁着幽幽的寒光,经银华一耀,竟生生的将银华折射而回,确是锃亮锋利十分。
那藤子依旧不停地从地底往外冒,他们的叶子虽萎蔫已久,可看这长势,倒似是生机勃发,于尊骇然的望着这些银蛇般狂舞的枯藤,而他们的目的竟是那烁目的银塔,藤子攀着塔壁,如一条条长蛇般奔爬着,眼看就要攀到塔顶了,然而此时,那塔顶处却悠然荡起了一段琴瑟。
琴瑟一起,那些长势凶猛的枯藤,竟在一瞬间,尽皆萎蔫了,粗壮的藤子,似被吸干了汁液,经那秋风一扫,啪!啪!啪!不绝于耳,如碗口般粗细的藤子,最终萎蔫成一条线绳,钢筋般坚固的藤身,却被一阵轻柔的清风,扫落成一片齑粉。
于尊望着塔尖,他心底突地多了一丝诡异的想法,那琴音确是从塔尖发出的,难道是塔尖上那被通体刺穿的凶人弹拨的?
此刻被他护在身后的雪琪儿,却并非这般想,那烁目的银塔上方,依旧不时有一滴滴金液,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而那金液稍一接触大地,便似被大地吸入一般,滋流而入。
雪琪儿的目光,正是那一滴滴烁着异芒的金液,难道那金液是爹爹曾告述于我的金色血脉?
可爹爹明明说,那金色血脉并非存于狱界,但现在看来,这金液确如爹爹所述那般,有惊天撼地的生命源力,而方才那些枯藤,便是金液催生的罢,枯藤的目的也应是塔尖上身死之人体内的金液。
雪琪儿拍了拍于尊的肩头,喝道:“呆子,你在这好生待着,我去那塔尖瞧它一瞧”。
于尊急道:“琪儿,要去也是我去,你可知那塔尖有多么凶险,方才那枯藤......”。
雪琪儿用手捂住于尊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呆子,它不会伤害我的,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于尊怔怔地望着雪琪儿,那一缕麝香依旧留在他的鼻息间,而少女却已轻弹双腿,射向了塔尖,却也不知何故,他心底隐隐有一丝不祥之感。
而就在少女即将接近塔尖时,天地间陡然一震,那塔顶被贯穿的凶人,竟忽的睁开了双眼,却并非一座银塔发生了异象,而是那百余座银塔上的凶人,尽皆在那一瞬睁开了双眸。
塔身上刺目的银华,愈发的灼烈,离塔身较近的于尊,身体竟生出了一丝灼痛感,他用手掩住双眸,一边后退一边观察银塔所发生的异状。
当他瞥到那开始扭动身躯的凶人时,心底登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