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难道你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李清臣不敢对视,目光闪烁地地答道:“侥幸赢一仗有何用?能灭了夏国吗?能收复灵武故地吗?开疆拓土,听着好听,全不过偏远苦寒之地。产出贫瘠,还要往里贴补,连鸡肋都不如,这样的疆土有何用?”
李清臣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
他站起身来,舞动着双手,挥斥八极。那张脸又恢复了俊雅,显得正气凛然。
“让简王殿下得个教训,以后不再肆意而为。从此朝纲肃正,自然就能国安民宁!老夫这是为国为民!行得端正光明!”
看着李清臣大义凛然的样子,章惇沉寂如水。
李清臣在沿边五路当然有人脉,门生故吏,选一个可靠又机灵的,悄悄写封书信去,授意他泄露一些军机出去。
宋军对战夏军,本来就很吃力。要是被泄露军情,失了先机,肯定会吃败仗。
如此一来,赵似就会从有功之臣,变成人人喊打的罪臣。在李清臣想来,没有这个奸佞小人进谗言,官家应该能听进去他们那些正人君子的肺腑之言。
章惇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友,突然开口问道。
“邦直,你有没有读过《浩然正报》?”
李清臣眉头一皱,不屑地答道:“元祐遗老们的喉舌,老夫从不看。什么养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借着《孟子》先贤之言,鼓吹他们的私货吧。”
章惇捋了捋胡须,知道这话谈不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友,想不到吾等越行越远。
等李清臣离去,章惇把隔壁的章援叫了出来。
“四郎,你都听到了。”
“大人,儿子都听到了。李相也是一番苦心。”
“一番苦心?四郎,你有读过《半月杂谈》这本杂志吗?”
“回大人的话。该杂志爱品论时政,字词诙谐风趣,犀利痛快。”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既蠢又勤奋的人。因为这种人不知道对错,却执意向前。越走越错,还不知悔改。立场不对,能力越大,危害越大。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站在道理和大义的高点,痛斥异己。这些话你都读过吗?”
“大人,儿子都读过。《半月杂谈》编辑部有大才。”
“四郎啊,这市面上大受欢迎的杂志报纸,十有八九,幕后都有简王府的影子。点点滴滴,一鳞半爪,你能看出些什么来吗?”
章援默想了一会,骇然道:“莫非这些大受欢迎的杂志报纸,有透露简王藏着深处的最真实的想法?”
“四郎,为父老了,力不从心,这个位置做不了多久。你却还要在这朝堂站立,用心琢磨!”
“儿子记住了。”
在简王府,于化田正在恭敬地向王妃曾娘子汇报情报。
赵似临走前交代过,于化田向曾娘子汇报,曹铎向长孙墨离汇报。
于化田开始时不以为然,玩了点小心眼,不想被曾娘子看得透透的。还拿捏了几下,吓得于化田不敢再多心眼了。
“禀告王妃娘子,华夏通讯社和传世文社旗下的报纸杂志,都在头版或第二版报道殿下的战绩...”
“宫里传来消息,皇子殿下昨晚又咳嗽发烧了。除了太医院的几位御医,官家和皇后娘子还请了名医钱乙先生去诊脉。钱乙先生说无恙,再吃几副就能好。”
于化田的腰更弯了,“小的遵从娘子的吩咐,通过人手,探知到钱乙对皇子的真实诊治。钱乙先生说,官家身子骨弱,这些年又有些不忌,伤及了本源。所以子嗣艰难。虽然有公主皇子诞下,但是先天就有缺陷,难以周全。”
“化田,殿下把千钧重任交给你,是信任你,你可要盯牢了宫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梁从政以及刘娘子、向娘娘身边的那几个人。”
“小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