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笑了笑:“大夫自然是要去瞧的,但亲戚家路远,等不及了,我先帮我爹用酒推拿下伤口缓解缓解。”
龙大爷明白了,朝小安竖起大拇指:“你是个孝顺小子,要我搭把手不?”
“多谢,不用了。”
小安又把另一坛酒塞回龙大爷怀里,“一坛足够,这坛送给您老。”
龙大爷很是意外,“这可使不得,我咋能要你们的酒呢……”
话是这么说,可双手牢牢把酒坛子抱在怀里。
小安笑了笑,“龙大爷你帮了我们,我们感激你,还得借您老家的灶房一用,我娘和我妹子得给我爹煮点小米粥……妹子!”
小安往何莲儿那边看了一眼,何莲儿点头,来到龙大爷跟前拿了一锭银子放到龙大爷手里。
“龙大爷,我们一家投奔亲戚路上遇到野兽追腰,我爹摔断腿落难到此,多谢你收留,这点银子是柴火钱,请您务必收下。”
龙大爷再次推辞起来。
何莲儿的口音是庆安郡那边的,小安是望海县那边的口音,兄妹俩的口音在龙大爷听来就是外乡口音。
何父一直昏昏迷迷的基本没开口,何母经过了王霸那边的刺激现在基本不敢跟陌生人多说话,总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基本上都是小安和何莲儿在跟龙大爷交流。
“你们外乡过来走亲戚也不容易,还遇到那种倒霉事儿,这银子我咋能要你们的呢……”龙大爷对怀里的酒没法抗拒,对银子……他还是矜持了一把。
小安道:“龙大爷,您收下吧,您收下了我们也安心了。”
既如此,龙大爷便欢欢喜喜收下了银子。
他一个孤寡老汉,平时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偶尔去打点柴送到集市上去兑换两个子儿买点油盐酱醋回来,一年到头劣质酒都喝不了几回。
今个收留了这外乡的一家四口,又是银子又是酒,赚大发了。
“家里穷,也拿不出啥好东西来招待你们,不过灶房米缸里还有一点儿杂粮米,你们看着用……”
打发走了龙大爷,小安松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跟一个陌生老汉打这么多交道,真不容易啊。
“小安哥哥,我去灶房给你们弄点吃的。”何莲儿轻声说道。
小安点点头,指了下手里的酒坛子,“我先帮叔叔推脚。”
“我给你打下手?”何母道。
“不用,婶子你去灶房帮莲儿妹妹吧。”
“我不用帮,不就是烧饭嘛,我一个人就行。”何莲儿小手轻轻摆了摆。
小安看了眼外面,对何母道:“婶子你去帮莲儿妹妹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她一个姑娘家,身边有个人陪着……他,还有大家都放心。
何母从小安的眼神中领悟到什么,于是赶紧起身:“好,我跟莲儿一块儿烧。”
母女两个离开后,小安来到床边为何父处理腿伤。
他从小跟哥哥大安就不一样,虽然也去蒙学了,可是说句不怕老爹打骂的话,他人是坐在学堂里可满脑子都是那些摔摔打打的东西。
每一回姐夫从军营回来教他一套拳脚,足够他练好久,兴奋好久,直到把那套拳法吃透了,兴奋感方才退却一些,然后期待姐夫再次回来时讨教新的拳脚招数。
就这样一路摔摔打打的进了军营,上过战场,在生死一线间游走……直到最后在庆安郡的兵部落脚,安下心来做了一个训练场上的教头,对那些应征的新兵蛋子进行操练。
身上挂彩受伤,对他来说这就跟一日三顿似的平常,所以处理起何父的腿伤小安是得心应手。
另一边的灶房里,何莲儿找到了一些杂粮米,把锅刷干净添上水简单的熬点杂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