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偷偷摸摸的,白天不敢行动只能在晚上。
卫向东立刻命令全体大队干部包括缫丝厂的管理层兵分几路,分别去各村各户各户收购蚕茧。
虽然这只是四队的事,但作为大队领导要有这个觉悟!不要等着社员送上门来,要主动去家里收!蚕茧档次就高不就低,不能让社员吃亏!
于是,在向阳和金银大队的院场里,总停着一辆东风卡车,一户户社员将白花花的蚕茧拉倒卡车处,检验档次,上秤承重,很快上就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白花花的票子。
呵?
这倒省事省力,不用拉到供销社排队出售了。
一车车蚕茧很快装满,拉到卫曹大队的缫丝厂仓库里,然后空车赶往别的大队。
卫曹大队的疯狂收购终于引起公社领导的注意,一向欣赏卫向东的演志刚都有些生气:“这个卫向东发什么疯?这样搞会扰乱秩序!打电话把他给我叫到公社来!”
旁边的通讯员立刻拨通卫曹大队大队部的电话,结果被告知:“卫支书不在,下去收蚕茧去了,所有大队领导干部都下去帮忙,只留一个人值班!”
这到底是咋了?
演志刚感到惊讶。
就在这时候副社长丁文生匆匆走了进来:“演书记,刚才我在二里山大队发现有吴兴人偷偷收购蚕茧,而且价格要比国家定价每斤高出五分钱!”
原来如此!
演志刚马上明白卫向东为啥这么疯狂。
每斤多五分钱,社员们才不管你是吴兴宁宣的,只要我交够国家规定的蚕茧,剩下的我自己支配,谁贵我就卖给谁!
甚至有些社员会连国家下达的任务还没完成,直接高价卖给对方!
“赶紧通知各大队支书大队长来公社开会,教育本队社员不准卖给吴兴人,必须按照国家规定出售给供销社!”演志刚立刻发出命令。
“好,我马上就去通知。”通讯员立刻跑了出去。
“演书记,这法子能行吗?”丁文生等通讯员走后低声问道:“我刚才在二里山大队制止吴兴人收购,人家还没说啥,二里山社员却厉害的很,说我们已经交够国家规定的,你管我卖给谁!有本事,只要供销社每斤多出五分钱,我也就卖给供销社!”
“他们张支书呢,去哪了?!”演志刚皱眉问道。
“我看势头不好,就去大队部找张支书,说明情况后张支书很为难,说你白天制止,晚上还会偷偷摸摸来,而且卖的不是一家两家,你总不能都把人家抓起来吧?......我看那张支书纯粹就是不想制止!”丁文生低声说道。
演志刚沉默了下,又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会必须要开!再通知公社大小干部,会议之后立即下沉到自己包抓村,协助大队干部抓好此事!”
“好,我马上就去通知。”丁文生说完也匆匆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种着的几棵桑树,他不不由得轻轻叹口气。
让公社干部下去协助抓这事,究竟有多大效果他不清楚,在公社工作了快一年时间,他才深知情况之复杂,以前那些天真的想法现在想起来自己就感觉可笑。
前进公社的做法暂时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挡不住吴兴人对蚕茧的渴望,没过几天,蚕茧收购价格比国家规定价又提高了五分钱!
一斤多一毛啊....
现在小麦收购价格才一毛四分钱!
多卖一斤蚕茧就相当于多收大半斤小麦!
于是,社员们私下出售蚕茧又开始疯狂起来。
供销社收不到蚕茧!
各大缫丝厂开始等米下锅!
于是,本地缫丝厂也不再坐以待毙,加入了疯狂收购行列。
愈演愈烈的蚕茧抢购风波蔓延到整个宁宣地区,终于引起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