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一切。”

宙斯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哈尼雅。

叹了一口气后，开口：

“你还记得我当初看到你时，问你的第一句话吗?”

路西法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怎么还会回来?”

宙斯点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吗?”

路西法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看到的，不单单只是炽天使的你，还有你身体中的黑。”

“我身体中?”

这下，路西法懂了，彻彻底底的懂了。

当初的宙斯认为路西法已经被黑所夺舍，所以问出了那句话。

而刚刚自己所在的那片空间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身体中。

自己的身体，被天理当做容器，关押了当初从神王殿中逃出去的黑。

难怪曦面对自己时如此绝望，也难怪黑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笑声是如此的嘲讽。

而为什么自己能控制这些蕴含着至高之力的锁链也有了答案。

这本来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能控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想通这一切后，路西法只觉得好荒谬。

当初自己就感受到，身体中似乎沉睡着什么。

但他以为是消失的曦搞的鬼，以为是曦在暗中恢复实力。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沉睡的存在并不是曦，而是毁灭了一个时代的统领级神符，黑。

这是何其的荒谬。

天理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自己被夺舍吗?

一个炽天使的身体，加上统领级神符的实力，放眼整个天下，不管东西方，绝对没有任何人任何个体能够阻拦自己。

看着满脸嘲弄的路西法，宙斯再次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祂要这样做。”

此时，路西法的表情有些狰狞：

“不不不，我哪敢妄自揣测天理的意思，我们只不过是祂的玩具，既然是玩具，祂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是很正常吗?”

可宙斯却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下一场神劫，是不是就要开始了?”

“嗯?应该是吧。”

路西法怔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

而宙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这锁链，面对黑，你是什么感觉?”

路西法想了想，最终缓缓吐出两个字：

“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