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钱罢了。
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待他回到车上时,小伙计已经冻得鼻子通红,太阳还没有出来。
不过,铁场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
车队鱼贯而入。
这场的院子中,已经摆满了,散热一晚上的铁锭。
铁锭分成两部分,大铁锭百斤,小铁锭十斤,任人挑选,价格一样。
张大通随着车队而入,来到院子时直接与伙计搬了起来,四个大铁锭,四十个小铁锭,让驴都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满地的铁锭,让伙计大吃一惊:“这得多少钱啊!”
“这玩意可不是金元宝,抱不走的。”
张大通叹道,这一地的铁锭,跟天上的繁星一样多,铁场是真赚钱。
从西门进,东门出,自有铁场的伙计收钱。
在他们的火眼金睛之下,谁也逃不脱。
付了六块四毫钱,张大通才出了场。
俩人不敢坐车,只是伺候着驴大爷走着。
铁场的一座三层楼中,一个中年人眺望着商人们选铁锭之事,面色平静。
而在他身边,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充满了书生意气:“爹,咱们累一天,两个时辰就全部卖完,得多少钱?”
“生铁每斤七八文,钢锭每斤三毫,加一起大概三千块银圆!”
中年男人自然是铁场的主人,皇商万孜良,他眉头紧锁,对于钢铁的大卖,他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爹,那钢怎么那么贵?”
“不学无术。”万孜良忍不住骂道:“这钢是十炼钢,十斤生铁才得一斤钢,加上工料,三毫钱已经算是便宜了。”
实际上,每斤钢的成本约莫两毫钱,铁场仅仅靠五千斤十炼钢,就能得五百块银圆。
如果是百炼钢,每斤的三块钱,铁场就能赚一块。
“爹,拿卖钢比卖铁赚钱,咱们全卖钢得了。”
万伯贤算着账,忍不住建议道。
“你以为我不想?”万孜良叹了口气:“这遵化,根本就没有什么河流,哪来什么水磨捶打。”
实际上,蓟州最大的滦河,其上的数十个水锤,基本都是官场占据,专门负责捶打军械。
剩余的铁厂想要建立水锤,直接被官府不得耽误地方用水给拒绝了。
所以市面上的那些百炼钢,七成都是官场的,那巨大的利润,让他都忍不住眼红。
三块一斤的百炼钢,水锤时间块,还省力省工料,成本不过五毫,每斤净赚两块五。
他得卖多少铁才能赚到手?
去处各类成本,税收,三千块到手也不过三百来块罢了。
一成的净利润。
只要煤和铁矿不断,其利润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简直堪比聚宝盆。
毕竟就算是盐,也得等个好天气,而铁则全天候。
盐铁之利,自古就是合并而称之,所以在万历年间才会有矿监。
所以铁场的税高,朝廷按照高炉来征,一座高炉如今涨到每月十块,百座高炉就是每月一千块。
均摊一下,每斤铁售八文,就有一文是税。
内务府,勋贵的股份利润一去,他们父子劳苦劳心,一年顶多两三万块钱而已。
虽然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如今看却不必然。
“这个月又多了三座铁场。”
万孜良叹道:“那些南方的商人拿船来运,从天津顺流而下,走海路直抵南方。”
“听说还有的把铁运到了朝鲜,日本,乃至于秦国,齐国,许多人就想着旱涝保收,铁场越来越多了……”
竞争一多,利润就少。
要知道在以前,每座高炉只要三块,如今涨到了十块。
遵化的铁场,这几年不断的增多,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