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其一旦离任,就会被收回去,发给下一任阁老的。
至于八部尚书这一级,则也是三进四合院,不过房子只有二十来间。
侍郎,小九卿一类的高官,则分到了二进院,只有十五间左右。
考虑到京城居大不易,所以京官无论大小,基本都会分配住房。
只是四品以上才会有独居小院,像是那些中下层的官吏,都是以房间数来算。
到了四品,会有十间房的小院分配。
到了五品,则只有八间,六品六间,七品、八品四间,九品更只有两间。
这点分配,连多一些的仆役都不够住,只能算住在大杂院。
所以一般较为富庶的官员们,都会另行租赁一间小院,尤其是四品以下,七品以上的中层官。
别瞧九品只有两间房,但其却还在内城,如果按照市价来算,每月起码得三块银圆起步。
当然,如果非要租赁,那就只能去外城的宣武县和崇文县了,只不过每天赶路太过于辛苦。
回到家中,换了一身衣裳,又吃了两个灌汤包填了填肚子,阎应元此时睡意全无。
“昨个有什么大事吗?”
被困在皇宫一夜,耳目皆失,阎应元迫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毕竟在军袍丑闻发生后,极大的打击到了朱谋,让其前阵子骤增的威望消散了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朱谋、冯显宗,堵胤锡,已然处于平等位置,不相上下。
即使阎应元心思沉稳,但到底是经不住那般的诱惑:
这可是首辅啊!
大明三百年,除了崇祯朝十七年换了十九个首辅外,其他各朝加一起也不过是八十来人。
换而言之,崇祯皇帝十七年,废了大明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首辅,也是够厉害的。
朱谋这一年都没稳当,而前明时杨士奇任达二十一年,差距太大。
不过细细一想,赵舒连任十余年,也算是厉害了。
这玩意越想,他越是没有睡意。
这时,忽然下人传报,其好友冯厚敦来访。
若是别人,阎应元直接一拒了之,毕竟神思迷糊,值守之后是惯例不见客的。
但冯厚敦却不同,其是江阴训导,与他一同守城,拒清兵于城外多日,从而等到皇帝兵临南京,解救了江阴之围。
可以说,两人是共患难的交情。
俩人的身份都差不离,都是举人出身。
不过阎应元强上一筹,为副榜举人,而冯厚敦却只是普通的落第举人。
所以在授职时,阎应元掌管一县司法,为典史,而冯厚敦却只能为教谕之副的训导。
依托当年阻挡数万大军的守城之功,阎应元步步高升,已至内阁群辅。
而冯显敦则官运差了些,如今只是为山东巡抚。
在皇帝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官场上六十致仕成了潜规则,除了圣恩,不然很难免除。
冯显敦此时五十有六,还是有希望的。
尤其是这希望还在内阁。
一想起这位曾经的同僚上官已经是阁老了,冯显敦胸中就有一股抑制不住地冲动:
我何时也能如此?
“冯兄,你这是?”
出现在阎应元面前的,则是一清瘦的身影,长袍布靴,戴着毡帽,衣着简朴,但却自有一番气度。
“回京述职。”冯显敦露出笑容:“昨个晚上递的牌子,三日后陛见……”
皇帝时间太紧,排不过来。
阎应元却心知,皇帝这是忙着钓鱼剪花,没空理会人。
“老兄这趟入京,怕是得青云直上咯!”
阎应元笑着恭喜。
巡抚为从二品,特殊的巡抚加兵部侍郎衔为正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