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的光四下零落,河水波澜中泛着梦幻的倒影。
墨秋染无聊地在画板上素描,并不是给客人,他对赚钱这件事的热情程度在吃完晚餐之后就削减了,于是他让楚子航将那个广告牌收了起来,然后随便画一些想画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子航聊着天。
他画的正是此时的圣东安尼奥河上的情景,纯素描,没有色彩,却格外逼真,看上去便给人一种怪异荒诞的感觉。
“这真是……太美妙了!”一个声音响起,明显的惊叹与感慨还有崇拜,颇有一种“终于遇到自己人”的意味。
墨秋染和楚子航看向说话的那个人,此人戴着一顶写着“natural(自然)”的帽子,棕色的头发束成一个马尾,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白种年轻人,他背着一个背包,穿着一件素白的t恤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拿着一台挂在脖子上的专业相机。
“抱歉,我是说,这幅画,实在是太美妙了!”年轻人见两人看向他,顿时有些局促,腼腆地笑了笑,“虽然是写实的风格,但采用全素描的方式绘制,就给人一种和现实割裂却又贴合的矛盾感,写实又艺术,简直是大师之作!”
“我是不会给钱给你的!”墨秋染顿时神色戒备地说。
年轻人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一下,愣了半天才问,“抱歉,您说什么?”
“放弃吧,我知道你这是什么套路,我对我的技术有自知之明,不需要你这个托!”墨秋染一脸“别装了我已经看穿你的目的了”的表情。
“什么?”年轻人一脸懵逼,在他的预想之中他这样打招呼夸赞一番之后墨秋染应该很是高兴然后双方就各自对于艺术的看法和欣赏角度做出交流和讨论的行为的……谁知道一上来墨秋染就直接把他当托了?
“我不是托,我是一个摄影师!环球旅行摄影师!艺术家!”年轻人表明身份,伸出手,“我叫阿尔斯·克林·达尔文,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您这位艺术大师!”
墨秋染和楚子航下意识对视一眼。
他们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眼熟,而现在居然名字还对上了。
这时他们所佩戴的隐形耳麦中传来施耐德教授略有些严肃的声音:“就是那个报案人,先稳住,我们这边正在调查。”
“达尔文,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的后代吗?”墨秋染问。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我对那位大人物所提出的理论相当敬仰,他可是现代生物‘进化论’的奠基人,”阿尔斯说,“我的环球旅行也正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
“这么说来你还是他的狂热粉丝?”墨秋染笑着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叫墨秋染,不过有一件事必须要澄清一下,我不是什么艺术大师。”
“什么?”阿尔斯脸上露出看上去有些浮夸的震惊,“那您为什么会选择用这样的形式来创造一副写实的……”
“那是因为我只会这个啊!”墨秋染毫不在意地说。
……
“到底是怎么回事?”施耐德教授催促着技术人员。
“在调查无误之后警局方面本来是提议保护这个报案者一段时间的,但是他说要继续自己全世界旅游摄影的旅途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停下然后就离开了警局,来到这里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民俗节?”情报人员说。
“没有可疑的地方吗?”施耐德教授问。
“目前没有,”情报人员摇摇头,“诺玛将他的行踪全部都调了出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真的是巧合?”布朗专员问。
“不,我不相信巧合,巧合有可能发生,但绝对不会这么多。”施耐德教授皱着眉,按住耳麦通知墨秋染和楚子航,“想办法把他带到我们的据点,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