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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怎会如此炎热?”站在井边的兵将抬头望天,“真是怪了!”
“去岁还好些,前年不也如此?”有个兵将接话道,“大半年不下雨,险些酿成旱灾了!”
“若是起了旱灾,这仗怕是暂且打不了了吧!”最先开口的兵将看着头顶的日头出神。
“不知道!”接话的兵将将凿井的工具抱回了帐篷里,说道,“主将营中也不知在做什么?一切还是要听主将营的。”
可主将营好些天没有动静了!近些时日,对面将帅神勇,叫他们连吃好几个败仗了。
“少主!”掀开帘帐走入帐内的将帅对着坐在主将营中的人抱拳施了一礼,开口问道,“接下来我等怎么做?”
虽然承认技不如人有些难堪,可对面将帅的用兵确实有些诡谲莫测,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前后变化之大,恍若换了个人一般。
接连的败仗确实有些动摇军心了。
面对不安的将帅,坐在正中主位上的杨衍这些天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无妨!”他说着伸手向上指了指,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天,也在帮我!”
……
……
这样的滴雨未下很快在长安城中引起了议论,虽说只是百姓私下的小声议论,可话既然说了,还告诉了旁人,便不定能守住了。
很快,钟会便带着人出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开始抓起了私下议事的百姓。
几个百姓被官兵从家中拖了出来,带上枷锁、押上了囚车,开始大声喊冤。街道旁香料铺子的老板探头偷偷往外看去。
抓人的官兵似是忘了堵人嘴了,任那百姓高呼:“我不曾!我不曾私下议事啊!”
“不曾?”抓人的钟会闻言却是莞尔,“那‘陛下无道,老天也不容’这话是谁说的?”
钟会笑着顿了顿,不等被抓的百姓开口,又道:“‘前年就是如此,今岁亦如此,可见老天也看不过去呢!’这话又是谁说的?”
一席话说的喊冤的百姓哑口无言。
“带走!”钟会挥了挥手,道,“再去下一家!”
这些时日,凭借不断“抓人”,整个长安城对这钟阎王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抓完百姓抓官员,抓完官员抓百姓,成日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就连京城各部衙门的主管官员都对此怨声载道。
才抓完人,正要离开,一辆马车便朝这边冲了过来,直至钟会面前停了下来,刑部尚书从马车里下来。
“钟会!我这刑部大牢里头都人满为患了!”刑部尚书找到钟会,想要他适可而止,“一间大牢里蹲六个成年汉子,吃喝拉撒都在里头解决,你觉得可行?”
钟会抬了抬眼皮,雷打不动的搬出陛下来:“我奉圣命行事,大人若是有意见不若去寻陛下收回成命!”
刑部尚书被这一席话堵得顿时一噎,能让陛下收回成命的话他早做了,若是有用用得着来寻钟会?
只是就这般空手而归到底有些不甘心,是以想了想,道:“我这刑部衙门大牢满了,你抓的人莫要再往我这里送了。“
钟会却翻了翻手里的册子,道:“大理寺衙门大牢里一间牢房呆了八个,你这里尚有余地,且再借我用一用!”
刑部尚书:“……”
看着哑口无言的刑部尚书,钟会倒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老大人,宽心些吧!你便是参了我,叫陛下将我舍弃在一旁,还会有下一个‘钟会’的,大人不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未见便是了!”
刑部尚书瞪了他一眼,气的胡子吹了吹,转头拂袖而去。
看着无可奈何离去的刑部尚书,钟会大手一挥:“把人送去刑部大牢,再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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