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老夫人的目光视若未见。
这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偏又占了个家里最大长辈的辈分,真要做什么,可说完全有磋磨死自己的本事的。姜二夫人沉着脸,一言不发。
看了眼姜二夫人,姜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捂着肚子的小柳绿身上顿了顿,片刻之后,她看向姜三老爷,道:“老三,帮帮你二哥!娘记得呢!”
说这话时,姜老夫人还朝姜三老爷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副让他放心的架势。
可这幅言出必行的架势非但没让姜三老爷放心,反而叫他心里一记咯噔,心也跟着凉了下来:他还没准备应下这钱财呢,老二那个又蠢又毒的却已经应了下来,还通过小柳绿肚子里的金贵血脉让老娘插了手全推到他头上了。
素日里老娘还总说他是“贴心小棉袄”,“最疼他”云云的话,可这叫最疼?这叫贴心?让他担下他那好“二哥”的那一份钱?
况且老娘那心里没办点数还偏摆出一副言出必行的架势实在让他觉得好笑。谁敢心里真的信老娘?大哥孝顺却不傻,更何况就老娘那脑子,实在让人害怕哪天出了什么岔子。
“差不多得了啊,老三。”搂着小柳绿的姜二老爷走到姜三老爷身边,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得色,“踹的人确实是你。”
他们确实合谋说了要到四丫头那死丫头的院子里去闹事的,可具体什么个闹事法可没说,是老三自己做的主张,一脚踹掉了二十万两,没得让他平白担下的。况且,他是真的没多少钱了。
姜三老爷脸色难看的冷哼了一声,摸了摸怀里的银针,抿了抿唇,没有再看姜二老爷,而是转而看向姜韶颜,态度难得的软和了一回:“四丫头,你知道的,三叔……”
“我没有让三老爷你们还钱啊!”女孩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一旁怔忪中的梁先生和钱先生,道,“你们欠的是文馆的钱。”
被点到名的梁先生和钱先生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目光热切的看着姜三老爷:宝陵文馆的修缮可全靠眼前这位了。
钱先生更是神情尴尬的瞄了眼女孩子:方才姜四小姐说有个姓钱的朋友有钱,他还以为是在说自己呢!他可是真的没钱的。却原来说的是那个放高利的瘌痢头。
咳!姜四小姐的交友挺广的嘛!
“我没……”姜三老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便是老娘和好二哥一人捅了他一刀,要他来赔这个钱,他还能再耍赖耍赖什么的。
“梁先生、钱先生,”女孩子在他开口的瞬间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笑着对文馆里的两个掌馆先时,说道,“文馆天下皆通,那说起来三老爷也同两位先生有几分缘分,他家姜煌就在长安的文馆里读书……”
这话一出,正欲继续抵赖的姜三老爷脸色顿变,不敢置信的伸手指向面前的女孩子:“死丫头,你……”
这丫头的奸诈无耻简直出乎了人的想象,居然敢拿姜煌威胁他!
原先还拿赖账的姜三老爷不知如何是好的梁先生和钱先生听姜韶颜这般一说,当即恍然:“原来如此,倒是可以修书一封,问一问长安文馆。”
姜三老爷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对自己的金贵血脉姜煌的前途还是紧张的。这宝陵文馆虽是个他瞧不起的穷乡僻壤的文馆,可奈何天下文馆皆通,真叫眼前这两个酸儒去信一封给长安的文馆,弄的文馆人人皆知他赖账的事情,煌儿这学便不能上了。
他是不要脸,也无所谓旁人怎么看他,可姜煌显然还没练出这样的脸皮来,被人一说还怎么念下去?
不得不说这死丫头是真的狠,姜三老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看着温温和和的一个人,一开口却是快准狠,直接捏住了他的软肋。
那两个看似清高的酸儒也一个样,瞧着是个傻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