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突然而又尖锐，让穆卓云感觉自己被一根冰冷无情的矛刺穿了内心，张开嘴巴却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种内心的龃龉被暴露出来后想要反击的怒意。

“或者换个解释吧，你如此强调莫凡永远是那只小丑，他上不了台面，不知高厚，你想如何操纵他就如何操纵他。这又何尝不是在穆氏世族面前，我们的窘迫。”

“你的所有行为，内核都是阶层不可跨越。你自己希望躲在这个道理之下，这样面对穆氏世族的欺辱，所有的无能为力都得到了宽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见不得别人怀有冲破阶层的勇气，因为那是对你的一种……”

“够了！”穆卓云一声大喊。

“够了啊……”穆卓云痛苦闭上眼睛，那封存在内心深处的往事都冲破了封印，如同针孔一样将脑海扎得血淋淋的。

原来，是他一直在逃避吗？是他不敢面对吗？是他没有勇气吗？

是他自己无能啊！

无能到此时面对女儿的指责，都说不出一句反驳。

穆宁雪看着父亲此时狼狈不堪的表现，心里也不好受。

老师教得她最多的就是同理心，她异位思考，面对庞大的穆氏世族，穆卓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阶法师，他承担了多少压力呢？而他从来都是那个一心为自己的父亲。

“爸，我说这些不是谴责你。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宿命，我也有我的机遇，我将来会向穆氏讨回公道。你不用一个人背负所有了，这份巨大的压力会让人心里变形，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我们就从为曾经对莫凡家的行为道歉开始，宇昂已经被我打得明上不了场了，这份圣泉，加上我们父女的道歉，就作为补偿，为过去画上句号，也为未来翻开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