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当街杀人一定是大凶大恶之徒,万万不能放过。
知府衙门刑房有十几个马快,还有五个弓手,连同三十个差役一同派出,由刑书经承和一个捕头带着,前往那悦来客栈抓人。
悦来客栈门前清净的很,完全看不出刚才出过杀人案子。
赶到此处的捕快反倒觉得奇怪,为首的刑书经承和捕头彼此看看,挥手叫来了那名伙计,又是确认了一句,这才叫人进去。
四个拿着水火棍的捕快并排走在最前,拿着铁尺腰刀的人走在后面,呐喊一声就是冲了进去。
客栈大堂中空,只有一个座位,一个将领傲然而坐,众士卒肃立两旁。
居然和士兵有关,偏偏这士兵还不是锦衣卫。
刑书经承暗暗叫苦。
他也受到上司们的关照暗示,如果万事占理,即使和锦衣卫相争,上面的会支持。
但没说和大头兵们相争,上司们也会支持啊。
更何况人家是精锐模样,武器精良,一看就是辽东精卒啊。
“几位大爷,凶手就是那人,你们快抓啊!”
报案那伙计可是不知道这些捕快的尴尬,进了屋子指着那兵丁就是大声喊道,被他叫到的那兵卒正站在那军将的左边,听到喊声之后,恶狠狠的看了过来,把那伙计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捕快们的身后。
还用你说凶手是谁?
这十几个士兵只有一个身上带血,我们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可是这个样子,谁敢拿人?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退下啊。
刑书经承是刑房之长,万事都是他出头,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抱拳笑着说道:
“小的们是知府衙门的捕快,前来捉拿杀人凶犯,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坐在椅子上那个军将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沉声说道:
“某是一等轻车都尉,巡守辽北都司参将赵平山。”
一听是果然是辽东官兵,而且这人还是个参将,身上还带着爵位,发话的那名刑书经承更加头疼,参将也是镇守一方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得罪得起。
还没等他说话,这赵平山却先开口了,声音淡然的问道:
“几位来是抓犯人的!?”
捕快们也不知道他这个反问什么意思,只好干笑着点头,赵平山猛地提高了声音:
“谢广坤,滚过来!!”
那名杀人的士兵连忙到了跟前,赵平山坐在那里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还没等那谢广坤爬起,赵平山已经站起,朝着头脸就是踹下。赵平山随手拿出腰刀,也不出鞘,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那谢广坤顿时被打的满地打滚,痛叫连声。
赵平山边打边骂,大声的咆哮道:
“一个个在铁岭横行惯了,来到这津门卫也敢嚣张!你以为这是在辽东啊!”
赵平山越说越是生气,说到最后,索姓是停住了打,抽刀出鞘,大声喝道:
“你这等无法无天的畜生,今天某家就先砍了你的脑袋……”
到了这个地步,那几个亲兵当然得抱住他,其他人也跪地求情。
还有人说着谢广坤的功绩,求将主开恩饶命。
戏份演到这里,连悦来客栈店里的伙计和掌柜都是满脸解气的神色。
但刑书经承和捕头是见惯了的,只能连连苦笑。
果然,赵平山自责了几句,转头抱拳说道:
“几位,这谢广坤是跟着某多年的家丁,和家人无异,今曰里在这边犯了大罪,自然是要惩处的,但他是我辽东军兵,自然要用军法惩处,等本将带他回辽镇,再行军法,几位差人觉得如何?”
能如何?
谁敢如何?